姜禾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冷醒的。

    迷糊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被子躺在内室门外。

    印象中,似乎的确有从床上掉下来这一片段。

    姜禾没在意,推开门又抱着被子挪进了屋里,打算重新回到床上睡。

    她甚至都没想过为什么如果是自己滚到了门外为什么门会从里面关上。

    屋子里黑黝黝的,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大床的轮廓却格外清晰。

    寝殿里烧霖龙,姜禾光着脚丫子踩上面也不觉得冷,只不过怕地上脏又懒得洗,索性自己骗自己,两眼一闭抱着被子飞奔向床榻。

    果然还是床上软和。

    姜禾舒服的喟叹一声,往里侧打了个滚。

    赫连祁月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一向睡得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可许是今日耗费的心神格外多,隐隐约约听到屋里有什么声音,想醒过来脑子却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

    直到一颗毛茸茸的东西在他下巴处蹭了蹭。

    黑暗中,赫连祁月缓缓睁开了眼。

    原本被他踢到门外的粽子自己滚了回来,并且丝毫没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像只鹌鹑一样抱着腿缩在他怀里。

    赫连祁月想要坐起来,都还没坐稳,一条胳膊忽然敲了过来将他上半截身子压了下去。

    动作太猛,牵动到刚受过赡五脏六腑,赫连祁月喉间溢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

    姜禾就这样被吵醒了。

    咳嗽声就在面前,姜禾再迷糊也意识到不对了,瞬间睁开眼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赫连祁月衣衫不整的侧躺在她旁边,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掩在唇边妄图压抑住喉间的咳嗽。

    而她的手撑在赫连祁月腰后,乍一眼看起来就像是她乒了他一样。

    尤其是对方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衣襟大开,半个肩膀和锁骨都露了出来,同样露出的还有锁骨下的大片白嫩肌肤。而他几缕乌发就垂在肩膀上,其中的一丝还调皮的伸进了衣襟里。

    往哪伸呢,那是你能伸的地儿吗!

    姜禾隐隐有些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