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室飘着油墨纸印的香气,窗外是连绵繁茂的枝桠,勾勒出一片水彩画般的静谧。

    后门被推开后又掩上,两人互相压制起来都不愿意轻易让自己落于下风,只不过纪乔现在有些使不上劲,拉锯之间,少年还稍显单薄的肩背被抵在墙上,和来人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分毫。

    “你干什么。”纪乔略微仰了仰头,眉心紧锁着。江潇靠过来的一瞬间,身体的不适似乎翻了个倍,像有一把火从脚底窜起,直直地烧进心肺里,那阵冷冽却烈性的酒香让他连喉咙都是干的。

    感冒的症状加剧了。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江潇和他四目相对,语气是没听过的严肃,“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么?”

    “我正要去办公室请假。”纪乔冷着脸,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丝毫不显弱势。

    “办公室里没有老师,你想找老张要去操场。”

    “那我去就是。”纪乔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想推开江潇,他觉得这人今天肯定又忘记喷阻隔剂了,“你让开。”

    可才刚动作就又被人拦了回去。

    江潇仗着身高和体能的优势居高临下,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要是这样去,满操场的alha和o全会受影响。”

    纪乔一怔:“?”

    “什么?”他能听懂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却有些理解不了了,“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一个小感——”

    “什么感冒。”江潇“啧”了一声,盯着他的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在分化。”

    分什么?

    分化?!

    纪乔猛地抬头。

    “现在能听话不乱动了?”

    江潇问他,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昏沉的大脑反应有些慢,纪乔没吱声,只伸手去碰了碰自己的后颈。

    ——那里是他信息素腺体所在的位置。

    “你应该还在初期,症状确实和感冒会有些类似,”江潇松开桎梏住纪乔的手,往后退了退,“也不容易察觉,所以这个时候才是最不可控的。”

    纪乔并非对分化一窍不通,他初中的时候上过生理卫生课。一般来说,第二性别分化期长达七天到两周不等,如果分化成了alha,那么在这一段期间的主要反应应该是暴躁易怒冲动,渴望宣泄,极度不稳定,可是这些现象并没有在他身上出现,一丝一毫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