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阳听到声音:“真没有想到天子脚下大庭广众之下,还发生了小王爷被刺杀的事情!这治安未免也太差了吧?我不由想到前线的将士!我,我……”

    只听到李英德说:“兄长,可不是吗?我们为了国家浴血奋战,可是这朝廷,这国家对我们有回报吗?原本几千好弟兄根本就不用死的!最后却成了权臣争名夺利的牺牲品!我的心痛啊!我们哪一个人不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哪一个不是为了国家而战!可为何?却全成了权臣的垫脚石!我的心痛!真的痛!”

    李英德的这一番话令得郭海阳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只听到对面的人说:“兄弟,你不要再说了!慎言!你须知你有父母,有家人!你不能乱来!不像我孜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你不行!兄弟啊,我就要离开了!所以喝吧!”

    郭海阳听着决绝,他似乎听出来了,这一个人是有所决定。

    “好!有酒怎么能没有我的份呢?”郭海阳大叫一声,他推门而入。里面的两人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拿了武器。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我今日不请自来是来感激两位的!”郭海阳笑着,二人已经知道郭海阳的身份了。

    二人立即离座施礼,说:“小王爷!”郭海阳便是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了,便说:“我现在的身份是王思尊,和你们一样的平民身份!来!不要多说!一起喝酒!”

    这可惊了!小王爷居然是和禆将一起喝酒!这太让人惊讶了。

    郭海阳的酒量还真是不错,被李英德称为哥的人是杨敬业,军职比李英德要高。

    郭海阳便是翘着二郎腿,说:“李英德喝醉了,我想有什么事,我们应该是好好地聊聊!说不定我能帮得了你!我想这是……”郭海阳的手一抹,就是示意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杨敬业一听,他便是点了一下头,他和郭海阳换了一个地方,这一个地方是十分地隐秘的。

    郭海阳是翘着二郎腿的,说:“我在外面时呆了好久,你和英德所说的,我听到了!尤其是你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是坚定,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尤其是在说到兄弟们死于权臣之间的争权夺利……”

    郭海阳不由多说什么了,他是点到为止,因为他知道杨敬业是需要人帮忙的。

    杨敬业一惊,同时看着郭海阳,他可真是人精啊,只是根据一些事情就能判断出来了?殊不知杨敬业因为愁怀纠结,积于心中,自然会在身上有所表现的。郭海阳看出来并不出奇。

    杨敬业在考虑,他看着郭海阳,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按郭海阳所说的去做。

    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杨敬业想通了,便说:“小王爷,只要是一想起那些惨死的弟兄,我心中不忿啊!要是援军到来,要是上方不瞎指挥,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坑我们这些将士,胡人再强,番人再猛,也一样要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我至今无法忘怀惨死的弟兄!”

    杨敬业说到这,他紧攥的钢拳有力地在挥动着。

    郭海阳便问:“你是不是想要进见陛下,想要陈情?只是正常的渠道都未必行得通!要是走暗的渠道,那么你的性命堪忧!说不定有诛九族的危险!而且见到皇上了,能不能给你以及你的伙伴们一个交代还是不一定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杨敬业十分激动地说:“这些末将就已经是想得透彻了!只要我一想起明明我军能大获全胜,却遭失败,弟兄们临死前那不甘的一幕,我就是揪心地痛!尤其是死在我怀中的小东,他才十五岁啊,他的双眼睁得大大地,死都不瞑目!我们又岂会怕死?可我们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成为他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杨敬业在捶击着胸口,说:“要是如我们原先计划中的那样以击溃胡人,老百姓就不会被无情地屠戮,屠刀还在滴血,看着胡人马背上所驮着的我大安女子,我们的心是无比的痛!原本这一切不应该发生,老百姓们就不应该是家破人亡……呜呜!”

    一个健硕的汉子眼中流泪,可他在强行地抑制着眼泪的流出,只是这泪还是禁不住地往下流。

    杨敬业的双手撑在了桌子之上,他的手指还有力地扣在桌子上,似乎手指都能穿透桌子一般,桌子表面都在他强有力的抓之下,出现了抓痕,可知他的内心是有多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