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域还稳定吗?”

    额头被同样温热的肌肤贴上,阿兰动了动头,被一双手扶住脸颊,

    “‘吃’我吧,我的精神力对你来说最易消化,效果最好。”

    阿兰用手摸索着拍他的脸,“你才刚刚恢复正常,又想回到那种疯傻状态了?”

    “若能让你保持健康,让我疯傻一辈子又如何?只要小阿兰能体会到我的苦心,也能施舍我一点快乐。

    ……何况,我的恢复不也在你一念之间?”

    他一直没有解除天赋,阿兰也就一直看不到他,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他沉默片刻,“我以为你想试试这种隐形的欢愉。”

    “你受伤了?你和谁打架?花房周边的窥伺者?还是那几个赛陀的高等囚犯?”

    “阿兰太漂亮了,总有人在花房周围出没窥探你,”阿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故作轻松,“不过小阿兰不用担心,爹地会把他们通通打跑。”

    “我不需要你为我守夜,我自己能对付他们,若非你的阻碍,有些人我已将他做成穿山甲……”阿兰坐起身,正色,“告诉我,海登,为什么好好的监狱长调令会变成什么奇怪的‘大神’?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压制三十六个人的天赋?你明知道你的精神域被我破坏,连保持最基本的稳定都做不到,只要你稍微情绪起伏,就很容易陷入精神失常的疯狂。”

    “你担心我,阿兰,”海登低哑的嗓音带起笑意,“我爱的小阿兰,不仅担心我,还保护了我,如果被上头知道是我精神失常下杀了那几个人,我大概就要真的永久性精神失常了。”

    “我只帮你这一次,因为达瑞刚好该死。”阿兰淡淡道,“下一次,我不会再帮你。”

    “不会有下次了,需要自己雄主保护的雌虫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但如果谁还在我发疯的时候试图接近伤害我的小阿兰……”海登说话时的热气缠绵在阿兰唇边,“你会怪我吗?小阿兰?可哪怕我精神失常,也不会对他们真的下杀手,是他们自己太弱了,连我的警告都接不住……有好几个高等级的囚犯挡住了我的攻击溜走了,穆尔那个傻孩子都没有发现,睡梦中的小阿兰也没有发现……”

    阿兰挑眉,“这就是你身为一个‘警察’的觉悟?你杀了他们,和你无关,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太弱。”

    “那我能怎么办呢?”海登的声音逐渐低落,“我本能的保护你,一切有可能伤害到你的我都下意识去攻击……但我太强了,只是随意警告的一击都会置人于死地……你要我忏悔吗?我会去忏悔,我会去他们的墓前道歉,但是对我来说,你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哑着声音,像是宣誓,又像是只是陈述一个显见的事实,

    “没有人能越过我伤害你——不论他是谁、不论我是否存有理智。”

    阿兰闻言却只是冷淡的扯了扯嘴角,“是么,可死去的人都是无辜的,该死的人却还活的很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是非分明?仁慈的不像你了。”海登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舌尖打着圈儿舔他的耳垂,将那小巧圆润的耳珠裹进嘴里吮吸,“你竞选第十二星的议事官时,还亲自去暗杀了你最大的竞争者,那时候你说‘无人能阻我追求权力的步伐’,甚至逼迫我为你作假证据……可你来了监狱这座无数罪恶的容留地,反而变得心慈……是什么动摇了你,是因为精神域震荡,你的心不够坚定了吗?”

    “我从未动摇,也从未混淆是非,我确信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罪恶者。”阿兰面色狠戾,似乎能够透过空气准确找到海登的眼睛,“那个垃圾本就该死,只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再去布局,才出此下策。”

    “卡文迪许是高傲荣耀的种族,我确实迷恋权力、金钱和美色,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