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选马选烈,娶妻娶贞,烈与贞往往是相伴相生的。

    宋屹安淡淡一笑,有些心疼跟了自己数年的坐骑,就这样拱手送人了。

    狩猎回来,载物满满,萧砚夕跨下马匹,臂弯抱着一只紫貂。

    凌霜盯着紫貂,紫貂随即看向她,圆圆的眼里像蓄了泪,哆哆嗦嗦,如砧板上的鱼肉。

    太子爷伸出袖长玉手,抓了抓紫貂的头顶,转身坐在步障前,一一行赏。待看向身侧的凌霜时,俊眉一挑,“近日随行者均有赏,说吧,想要什么?”

    凌霜盯着他怀里的紫貂,抿抿唇,“臣想为殿下养貂。”

    众臣暗自撇嘴,看看人家,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殿下喜貂,却没精力侍弄,刚好又她来接手。

    啧。

    人精。

    萧砚夕笑了声,将貂丢给她,戏谑道:“紫貂狡猾,别养丢了。”

    凌霜抱着貂回到帐篷,一路上翘着唇,把紫貂装进随身带来的木匣子,跟掌珠打了声招呼,出去找笼子。

    木匣内传出撞击声。

    掌珠走过去,耳朵贴在木匣上,听见吱吱的哭声。她犹豫一下,打开木匣,见一通体纯色的小东西哧溜蹿出来,撒腿就要跑,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紫貂的尾巴。

    紫貂扭头就要咬她,被按住头。

    掌珠桎梏着紫貂,盯着它愤怒又无助的圆眼睛,叹口气,手一松,紫貂头也不回地跑了。

    倒不是心疼这么一个小东西,只是单纯的报复心理。他想要什么,她偏不如他愿。

    半晌,凌霜拎着笼子回来,见到敞开的木匣,撑大眸子,“姑娘可瞧见匣子里的貂儿了?”

    “顶开盖子,自己跑了。”掌珠平静道,“我没抓住。”

    凌霜拧眉,并没起疑,只是,殿下那里如何交代?

    丢了紫貂,是要主动去领罚的,凌霜思忖一瞬,拉着掌珠来到太子大帐前,跪在账外。

    恰好御厨端上午膳,其中一道辣鱼汤,正是以太子捞到的鲫鱼为食材。

    萧砚夕并未传唤她们进去受罚。一夜之间,一道帐帘,像隔断了亲密关系,也让掌珠明白,萧砚夕对她而言,是天上骄阳,高攀不得。而她之于萧砚夕,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帐帘被人撩开,张怀喜端着两碗辣鱼汤走出来,“殿下说,打板子太重,就罚两位跪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