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场面有点尴尬。

    生在现代的人,其实真的不太能接受这种等级观念,上来就磕头跪地什么之类的,叶雨铭也不太能接受,尤其是这种,一跪还跪这么多的,虽然这些人不是跪他,但他跟韩遂站在一起呀,到底是跪韩遂还是跪他有区别吗?

    “这、这着火属于天灾嘛,罚什么罚,大晚上的,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还十分热络地拍拍韩遂的肩膀:“王爷也是,看着衣服都湿了,大冷的天,咱赶紧换衣服去,可别动感冒了。”

    “哎,你这两天都住哪儿,我们一起走呀,这床都烧成这样,我也不能睡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

    虽然受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惊吓,但能见到韩遂本人,说不定他这莫名其妙的禁闭就不关了呢?

    不对,是肯定必须不能再关了呀,这房子烧成这样,虽然也没有烧成什么样,那床肯定是不能睡人的,韩遂要是还把他关在这里,让他睡哪儿,总不能睡地板吧?

    不像话!

    再说了,就刚才韩遂冲过来救他那个劲儿,那么及时,那么英勇,那么帅,叶雨铭觉得自己只要努力一把,别说是关禁闭了,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能再搞点新的进展,光是这么一想,就已经有点心潮澎湃了。

    说完他就眼巴巴地盯着韩遂看,奈何靖王只是冷冰冰吐出来四个字:“自去领罚。”

    背着手转身就要走的意思,叶雨铭赶紧追上去:“还罚什么罚呀,这种事情,就是意外,纯粹的意外,咱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人家对你忠心耿耿的,你还罚,你这样是不行的,会凉了人心,韩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韩遂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扭脸看了叶雨铭一眼,很奇怪的眼神,然后提醒叶雨铭:“谁准你出来的?”

    “喂!”

    叶雨铭不乐意了:“你还要个关我?你这人是没、”脾气刚要冒出来,就很快识时务地意识到,现在可不是他跟韩遂逞强斗嘴的时候,赶紧换上笑脸,还主动伸手搀住韩遂的胳膊:“我这不是认错了吗?再说了,我早就认错了,就是王爷你老也不来看我,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错改错,我表现可好了。”

    “再说了,王爷你看你为了救我,连衣服都烧了,现在湿漉漉的,虽然也不太狼狈,但总要有人在身边伺候是吧?”叶雨铭不仅说,手指头还故意在韩遂的胳膊上轻轻滑过,暗示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王爷身边又没有体己人,辛苦我一下也是没关系的。”

    胳膊上是酥酥麻麻的感觉,韩遂的视线在叶雨铭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到底也没有把人推开,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就默许了叶雨铭跟他出来。

    叶雨铭满心欢喜,胜利的果实这就在眼前了呀,不用说,只要他再加把劲,再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韩遂,什么前尘往事绝对能一笔勾销,至于韩遂为什么要关他紧闭,就只当是靖王的恶趣味好了,叶雨铭选择大度的原谅他。

    “哇,王爷你这几天都睡书房?这么乖吗?”

    叶雨铭以为韩遂可能会有另外的安身地,虽然当初这王府装修的时候,靖王给的预算也只够收拾出来这么暂住的这几间房子,剩下的地方都不太能住人,但、那毕竟是王爷呀,而且叶雨铭觉得就以韩遂这种态度来说,韩遂应该是不愿意看见他的,所以吵架闹矛盾的时候另外找地方住,这是常规操作。

    结果韩遂就住在书房,书房里面可没有正经睡觉的地方,有的都是不正经睡觉的地方,都是叶雨铭为了搞、咳,那啥,特意留出来的,虽然也宽敞舒坦,但到底没有睡觉的意思,韩遂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虽然现在条件艰苦了一点,但毕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能受这委屈?

    韩遂已经在宽衣换掉湿哒哒的外衫了。

    闻言眉心微蹙,不是很习惯听见叶雨铭用“乖”这个字来形容他,这种字就是来夸奖稚儿的,幼年时倒是时常听见皇后这么夸韩泽,那时候的韩泽有人疼有人宠,趾高气昂的模样总是让韩遂看不惯,没少跟韩泽打架,后来打着打着就不打了,因为不管打输还是打赢,他从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