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辆车后面,还跟了许多人,他们抬着担架,上面都有血迹。

    左弗策马上前,待到了近前时,这些士兵便是跪下,大哭了起来,“大姑娘,我,我们回来了!”

    “这是……”

    左弗的身子轻轻颤着。

    这些亲卫都是从南京跟着她过来的,之前,在京口共过生死。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她都叫得出来,可以说,这些人是除去父母亲人外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这是战友啊!

    可战友如今……

    此次派出去了二十二个亲卫,可回来的才七八个人,其他人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翻身下马,飞奔到人群中,看着担架上或闭上眼睛或睁着眼的士兵,她的脑海变得空白。

    没有电视上演得那样撕心裂肺,也没文学作品上形容的悲怆,她的脑里空白了,什么也没有。

    “大人,大人,季秋平死不瞑目啊!至死都没倒下!他这是不甘心,想回家再看您一眼啊!”

    “大人,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啊!”

    左弗望向车上的人,她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那眼睛里已没了光芒,只剩下了灰白一片,突兀地睁着,好似两个黑洞。

    他死去多久了?

    他的双手到死也没放下属于军人的荣誉吗?

    这是我的兵……

    这是一个将信念活成信仰的兵!

    可他死了!

    左弗颤着手,去抚小兵的眼。

    可人死去超过一小时后就会尸僵,这时又怎能抚得上呢?

    左弗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她感到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