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过说两句话便急着要走,还用这等事来堵自己,当自己这皇后是什么?

    自己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君!一个臣下之人竟对上如此敷衍,果是如传闻的那样,尊卑不分,狂妄至极。

    想到这里脸色便有些冷了。端起茶盏,拎着茶盖子,轻轻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不咸不淡地道“不是已经好转了吗?本宫仰慕国公才德已久,好不容易得见,左右也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工夫,怎得还能耽误了镇国公尽孝不成?”

    奶嬷嬷一惊,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来。她下意识地望了左弗一眼,见她还是神情淡淡的,不由松了口气。

    娘娘真是太任性了!

    这里可不是家里!

    眼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狠起来敢当街掌握两广总督的人!

    人家虽只掌琼州一府的兵权,可天下谁不知,左家军真正的缔造者是左弗!可以这么说,左弗是这支强军真正的掌握者!那可是一支打得鞑子哭爹喊娘的军队!

    人家手握兵权,爹又是锦衣卫,还颇得陛下信任,将京城都送她当封地,即便是皇后也要退让三分啊!没见首辅钱大人都不敢直接撩她毛么?

    “这位嬷嬷说笑了。”

    左弗笑着道“诚如娘娘所言,家父已好转,有下人伺候着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嬷嬷好意,弗心领了,多谢。”

    “奴婢不敢当。”

    奶妈忙道“陛下勤于政务,这宫里又无其他嫔妃相伴,娘娘远离家乡,一人在宫中颇为寂寞,难得与您聊得来,便有些不舍放您出宫了。”

    “还是奶妈懂我心思。”

    山芷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几句话说得重了。毕竟,她也不是草包,熟读史书的她还是懂一点朝政之事的。

    左弗拱拱手道“能得娘娘垂青实乃臣的福气。只是家父身受重伤,如今虽好转,可待此间事了臣又得立刻回琼州,这一走又要好几年不能相见。故而此刻心里,的确是放不下父亲,只期时刻能尽孝床前,以尽多年未尽之孝道。”

    话说成这样了,山芷娴哪怕再不舒服也只能放左弗离去了。她点点头,“言之有理,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顿了顿又道“那你便先退下吧,等此事了解再来宫中陪伴。”

    左弗点点头,起身行礼拜退。

    待左弗一走,山芷娴便道“奶娘,我刚虽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我们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软弱了?我可是皇后!”

    “娘娘。”

    奶娘正了脸色道“您眼前这位可不是凡主,她与她的父亲对陛下有救命之恩,还保住了咱大明的江山,这位只要不谋反,那是永远都不会倒的。

    且左家手握重兵,靖国公还掌握着锦衣卫,高庸公公随陛下逃难于江东门卫所时也受了左弗不少恩惠,故而跟左弗关系也不错……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陛下心里不一般,咱们若是摆着架子,怕是要让陛下心里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