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颤颤巍巍起来,跪下磕头,“陛下,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谨守宫规妇德,不敢有半步逾越。阿正是父亲的老来子,故而多有宠溺,臣妾知其行不正,多有教训。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管束无方,令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陛下责罚。”

    她磕了一个头,“只是父亲年事已高,臣妾此身已委帝王家,不能尽孝爹娘跟前,阿正自小讨父母喜欢,常常能代替臣妾为父母带来欢乐。他虽混账,可却是孝子,还望陛下看在他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他这回吧!臣妾甘愿替其受罚!请陛下开恩啊!”

    “逼得一国国母下跪,左弗……”

    朱慈望着左弗,脸阴沉到了极点,“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臣没有逼迫任何人。”

    左弗淡淡道“臣只知有法不依,国将不国。今日臣可以轻判,但也必须有例可寻。这十杖已是最轻惩戒,不能再减。另外,臣还要罚他清扫城中新盖的公厕,以惩戒他肆意羞辱百姓之过。”

    “你!”

    山芷娴气得身子直哆嗦,“打便打了,何故要如此羞辱人?”

    “不肯委身便不肯委身罢,何故要强行掠夺,当街羞辱?”

    左弗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皇后娘娘的弟弟是亲亲骨肉,别人的女儿是捡来的?!”

    “陛下,您看她,您……”

    “够了!”

    朱慈大吼了一声,望了皇后一眼,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皇后还是起来吧,免再惹人笑话!”

    说罢便是看了左弗一眼,“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这便是你说的国法礼教吗?!你要如何判,朕无疑议,但你如此冒犯皇后,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个交代?!”

    “依法办案,臣无怨无悔!”

    左弗拜了下去,“臣甘愿受罚!”

    “好,好,好!”

    朱慈被左弗气得冷笑,“那你处理完这儿的事便去宫门前跪着吧!这就是朕对你惩罚!”

    “臣谢陛下宽宥。”

    左弗又是拜了下,丝毫没有因即将到来的羞辱性的惩罚而感到害怕。

    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杖责皇后父亲,依法惩戒皇后胞弟,她维护了法制存在的意义,她无悔。

    至于跪宫门?是的,很羞辱,很难堪,甚至还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