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胆量,实在是让人无法言语哪!

    易舒兰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大胆的学生,敢假冒医生在自己跟前晃荡,她下意识的打量了郝帅一眼,虽然她见过几次郝帅,但并不像方奕佳和人这种事情上,最高的境界就是毫不做作,自然随性。

    在演艺界,演员分两种,一种是本性派,一种是体验派,前者是演自己,后者是将自己代入到其中,然后变成这个角色。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最重要的就是不做作,自然随性,首先自己也要入戏,其次别人见了才会入戏。

    许多人看电视看电影,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该笑的时候捧腹大笑,该哭的时候泪流满面,无他,被演员带得入戏了。

    有时候区分好演员和不好的演员就在于这一点,好演员一出场,甚至不用什么动作语言,一个眼神,一个站姿,立刻气场全开,带得四周的人全部入戏,可不好的演员无论他怎么卖力搞笑,怎么自己哭的泪雨滂沱,但观众就是不乐,就是不哭,原因很简单,他自己都不入戏,观众如何入戏?

    郝帅显然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走到哪里便将目光吸引到哪里,一说出话来,即便再荒唐,再荒谬,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听他说下去,看看他怎么做,跟他尝试着做一下,诸如此类的想法。

    易舒兰很显然便被郝帅影响得入戏了,她吸了一口气,强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退到了一边,她这模样倒是让叶霜霜和方奕佳大跌眼镜,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们完全无法想象,易舒兰居然会如此听话!

    郝帅哼了一声,继续有模有样的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夹,然后啪的一声放在床头,吓得一旁紧张得浑身绷紧的叶霜霜和方奕佳浑身一颤,目光恐惧而紧张的看着郝帅,生怕他下一秒钟就会被拆穿。

    郝帅转过脸来,怒视着易舒兰,用手指着叶霜霜,怒道:“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出现病情反复吗?”

    易舒兰神色果然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医生,你快点说个原因吧,刚才来了两个医生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郝帅举起一只胳膊,一指易舒兰,怒道:“就是因为你啊!”

    易舒兰一愣,下意识的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随即她面色飞快的涨红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巨大侮辱和委屈似的,叫起撞天屈来:“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为了让我的乖女儿早点康复,我每天夜里都在陪着她,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床前照料,我甚至有一晚整晚都没有闭眼,专门伺候我女儿的大小便……”

    说到这里,叶霜霜忍不住满脸通红,嗔怒道:“妈!”她很快飞瞟了一眼郝帅一眼,羞不可抑的小声道:“你都说什么哪!”

    一旁的方奕佳低着脑袋,手死死的抠着床沿边,嘴巴用力的抿在一起,脸上绷得紧紧的,像是生怕自己忍不住便要扑哧一声笑出来。

    易舒兰一脸激愤,朝着叶霜霜挥着手,激动的说道:“霜霜,你自己说,为了你,我难道不是操尽了心吗?”

    叶霜霜哪里说的出来话,她低着头,眼神飞快的嗔了郝帅一眼,目光满是羞恼,她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一旁的郝帅哼了一声,接道:“你以为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一个人,就是对她好吗?你难道不知道,照顾一个人,也是分方法,分方式的?”

    易舒兰被说得脾气来了,叉腰怒道:“你这个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你说说,我怎么不对了?”

    郝帅冷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我问你,现在病人叶霜霜最需要什么?”

    易舒兰一愣,刚要说话,便被郝帅抢着教训道:“是空间,空间你懂不懂啊!”说着,他走到叶霜霜跟前,用力挥舞着胳膊,说道:“是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而且不仅仅是物质生活上的空间,更是精神生活上的空间!”

    易舒兰面色一涨,正要抗辩,便见郝帅又间不容发的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你看看你,几乎每天都在这里!每天都在自己女儿身边盯得死死的,她是你的宠物吗?她是你的玩具吗?她是你的奴隶吗?她是你的禁锢吗?”

    郝帅这一连串的排比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问出来,气势排山倒海一般扑来,压得易舒兰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往后一仰,但随即易舒兰便额头青筋一跳,怒不可遏的想要反驳,却又被郝帅抢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