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隔日她放在阮家还没绣完的观音像就被送了过来,让她有事可做,见她还是恹恹,又叫了女说书先生上门,给她讲故事听。

    每日三餐吃食都做得很精细,一应是她喜欢的口味,摆满一整桌,还是请学过医术的厨娘做的药膳。她怕吃得少了祁竹不高兴,总是勉力多吃几口,这几日气色渐渐好起来了。

    阮扶雪正在绣花,听见前面隐约有动静。

    还有马儿的咴鸣声,心想,这必是祁竹回来了。

    祁府前厅。

    祁竹一下朝回来,就被下人禀告说阮家派人过来,还在等着,说是阮扶雪的外祖家来人,点名非要见他,请祁竹先把阮扶雪放回阮家。

    祁竹沉着脸,道:“跟他说我知道了,然后就把他打发走吧。”

    这才几天就来接阮扶雪走?

    祁竹觉得人都没抱暖和,但他们私通之事,确不好为外人所知,他再这么记恨阮扶雪,也只敢在人后吓吓她,还是要护着她的名声。

    不然,阮扶雪说不定真的要一头撞死。

    连吓吓她祁竹现在都不敢了,只怕阮扶雪再发心绞痛的病。祁竹真觉得自己贱得慌,阮扶雪心痛,他也跟着心痛,她一落泪,他的心就忍不住软了。

    把她关在院子里,看她孤孤寂寂,又觉得好可怜,想让她笑一笑。

    他又不是没见过更美的女人,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这一个呢?祁竹无可奈何地想。

    正好,阮扶雪的小舅舅来了。

    祁竹觉得,阮扶雪的外祖家除了身份低些,倒是实实在在地关心她,千里迢迢地来探望她这个出嫁守寡的外甥女。

    在阮扶雪送回家之前,他得先去会会许家的小舅舅,幼时他也见过许月晖一回,也不知许月晖还记不记得他。

    于是,祁竹椅子都没坐热,直接去换了一身常服,出门见许家舅舅去了。

    京城客栈。

    许月晖打听得快,方才小半日,他已打听到阮扶雪是六天前走的,而且是跟阮家其他小姐一道出的门,依稀是去佛寺的方向。

    这怎么想都不像是被送去庄子,阮家在骗他!

    此事处处透露出蹊跷。

    倘若阮扶雪是去佛寺静养,何必撒谎说她生病去庄子;倘若阮家是害了阮扶雪,可她出门时又与阮家的嫡小姐在一块。

    怪了,真是乖了,阮家到底瞒着他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