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玉鸾再未看见过庄昭出房门,就连吃饭也是在房间,似乎是真的在想法子对付文珩。倒是文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时不时就能看见他在二楼。二楼的甲板前支着一张躺椅,他则悠闲地躺在上边阖眸晒日光浴。

    玉鸾受邀去体验了一番,这一躺下才知道,为何他要包下整个二楼,更加知道何为享受人生。有一瞬,她想着就这样一直咸鱼躺下去也不错。

    金黄色的阳光笼罩在身上,煦暖的河风自耳边拂过,全身都软绵绵的,通体舒畅。

    这一日,她睡觉至午后方醒,用过饭便出了房间,又看见文珩在上边咸鱼躺,他旁边还支着一张空椅,上面铺着一床紫色华丽锦被。

    文珩也看见了她,慢悠悠地坐起身,白皙的面上浮现一抹温暖的笑意,喊道:“今儿椅子都给你摆好了,还不上来?”

    “文珩,我怎么觉着,你是想用这法子离间我和庄昭。”

    她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实诚地上了楼梯,熟练地躺下,闭眼享受,而后才开口道:“虽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但我这人最有原则。你算盘打错了,我可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情。”

    话说完,她又在心底感叹了一句,这样躺着真不错,等我有钱了,也包楼咸鱼躺个几月。

    文珩转头向她看去,面上依旧带着一丝懒洋洋地笑意,只是比起方才的笑,眸底多了一些冷意,“怎么,我文珩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顿了顿,他状似不经意道:“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在向你示好?”

    玉鸾觉察到他话中的危险气息,登时睁开了眼,黑滴滴的眸子微眯,暗忖自己若是说错话被掀下去的概率有多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很大,以至于让她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

    她转头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儿,笑眯眯地道:“那倒也不是,是我以小女子之心度文公子之腹,勿怪勿怪。”

    这一看,她不禁愣了神。

    一身红衣烈焰似火,慵懒的阳光勾勒出他侧脸流畅完美的线条,鼻梁直挺,单薄浅勾的唇红似樱桃,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分外勾人心魄,眸子深邃黑亮如透过月华赏玉,叫人一不小心便深陷其中。

    不得不承认,这厮真是披了一张好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将他细细打量完,她低低叹了口气,可惜,薄唇之人大多薄情,只可远观。

    文珩神色茫然,不明所以道:“你叹气作甚?”

    “浮世若梦,为欢几何?一想到这样舒服的日子总要到头,就感慨了一些。”说着,她再次闭上眼,问道:“对了,柏野还在晕船?”

    “嗯。”

    说曹操曹操到,二人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二楼被文珩包下,不会有别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柏野。

    玉鸾半眯着眸子打量他一眼,打趣道:“哟,不错啊,这都能走路了,看来再过几天,就能跑了。”

    自上了船,柏野就开始头晕腿软,吐个不停,就差把胃里的苦水倒出来,他自小生活在陆地,从未接触过船,晕船很正常,谁知道现在还要被一个小丫头当成笑料。

    他沉默着给了她一记白眼,可惜对方合着眼一脸享受,完全不知情。而后低头在文珩耳边悄声说了句话,她并未听见话的内容,只听文珩语气僵硬地道了句话,想来也不会是好事情。

    “我先回房了,你慢慢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