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邕得了白化病,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添这点阴郁,简直像挂了一座沉甸甸的山。

    “什么事?”他走过去问道。

    李邕仿佛才惊觉到孤鹰的回转,下意识地将手往后一藏,“大,大人回来了!殿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孤鹰冷冷地瞥了一眼李邕的手,“你藏什么了?”

    见无可隐藏,李邕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却是一张薄薄的信纸。

    “大人请过目……”

    孤鹰扫了一眼,字数不多,“这是什么?”

    “燕离的信。”李邕道。

    “燕离?”孤鹰微微眯起眼睛,现在不管是“燕”还是“离”,随便一个字都能刺激到他的神经,何况是两个字结合起来?

    他一面打量着李邕,一面意味深长地道,“你们两个的交情出乎本座意料,居然还通起信来了。”

    李邕心一凛,连忙道:“大人明鉴,卑职知道您一定在怀疑我偷偷放走燕离,但卑职出了地牢之后,再也没有进去过,这一点手底下的弟兄都可以作证。”

    “本座并没有怀疑你。”孤鹰淡淡道,“那个地方只有本座知道,再说我一直在,你怎么会有机会。”

    李邕松了口气,道:“大人,我和燕离根本没有交情,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您看了信知道,他到底有多么自以为是了。”

    “不用看了,”孤鹰却没再去看信,反而负手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你直接说吧。”

    “多谢大人信任!”李邕一下子满怀信心道,“他在信隐晦地提到,卑职现在坐的位置似乎有点不能匹配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孤鹰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重点不在于卑职的身份。”李邕轻蔑一笑,“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拉拢我对付您。”

    “对付我?”孤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他想怎么对付我?”

    李邕道:“他在信提到,今晚他会进入天原灌顶,要我说服您一起混进去,伺机杀人。他说他拉拢了余剑子跟小王爷,准备一起灌顶之后对付您,让我在关键时刻反水偷袭,一举将您击杀。您死了,我才有机会坐您的位置。”

    “哦?”孤影笑了笑,“这个燕离还是个很高明的说客啊,这不是一击击你的软肋了吗?”

    李邕心再度凛然,没想到已经如此坦诚,都还不能让对方放下戒心。他低头拱手道:“大人明鉴!卑职对大人忠心耿耿,从未想过取大人而代之!”

    “继续说。”孤鹰淡淡不置可否道。

    李邕冷然道:“说来真是好笑,即便他们三个灌顶成功,难道三个灌顶能对付大人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