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燕珩眉头紧锁,人不自觉地上前一步,面上的戾气少了两分,担忧之情肉眼可见。阿桃将这个动作看在眼里,向着他软语道:“珩郎,你,你让他们别吓我,我害怕…”

    此时的阿桃浑身湿透了,秀发粘在白皙的面颊上,修身的衣裙勾勒出纤瘦的身形,她眼中水光闪闪,显得这般楚楚可怜。

    燕珩身形顿了顿,转向甘遂,后者瞪了他一眼。燕珩换了话锋,“将军,抓人要紧,不可耽误再在此啊。”

    燕珩指着脚下的山道对甘遂如是说,他见甘遂没有动静,便要吩咐茂竹等人。这时,甘遂抬手阻拦,“不用你的人,”他说,“你们都去。”

    于是,甘遂讲将手下的人悉数派出去,循着山道继续追击嘉宁等人,只剩几个亲信甘遂留在原地。燕珩目光沉沉,像是将不满咽了下去。

    甘遂没搭理燕珩,他居高临下,眯着眼紧盯着阿桃。阿桃缩着脖子,像只被淋湿的猫咪。

    甘遂使了个颜色,那军师挺直腰板,瞥了眼燕珩,自然又替甘遂发问,“卑职敢问皇后,是你把那贼女放出来的?”

    “不是,不是…是阿宁把我拐带出来的。”阿桃惊恐地瞪大眼睛,拨浪鼓一样地摇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哦?”军师捻起两指,捋着胡须,追问:“她怎么把你拐带出来的?”

    “她…她…”阿桃的眼在燕珩面上打了个转,垂眸道:“她说要带我出宫,我就听信了。”

    军师的眼神在燕珩与阿桃之间来回,“出宫?皇后要出宫玩,为何不禀报陛下,而是偷偷摸摸的乔装出来。”

    阿桃抬眼,与燕珩目光相接,这会儿如果阿桃把脏水泼向燕珩,并把他“囚禁”自己的事说出来,阿桃不但一点事没有,还能顺利的离开东都,返回上京。

    只是这样一来,景帝必然会怀疑燕珩投诚的决心,稍有不慎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阿桃犹豫着,与此同时,燕珩也很紧张。阿桃肯定在嘉宁公主那里得知他欺骗的事实,如果这会儿抖搂出来,甘遂这帮人怎么会放过这个打压自己的机会。

    “因为…”阿桃还是看着燕珩,最后低下头去,“因为我与陛下吵架了,那些大臣们天天给塞后妃,我想回家了。”

    燕珩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阿桃颔首,“等我们出来,哪知阿宁有帮手,绑架了我和拾夏,被带到这个地方来。”

    “就是这样吗?”军师有些不信。

    阿桃咬着嘴唇,挺直腰板,反问他,“你在怀疑我?我救那个贼女友有什么好处?”

    军师被阿桃问住了,转头向甘遂复命,甘遂越听越皱眉,军师汇报完,他翻身下马,走向阿桃。

    燕珩忍不住喊道:“将军,你要做什么?”

    甘遂哪管燕珩,走到阿桃与拾夏跟前,并径直越过阿桃,将躲在身后的拾夏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