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需要**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只是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落在交界处这片青翠的水草地里,往远处的古树森林缓步行去。

    在将要踏进森林的时候,柳怀松左右张望两眼,看见不远处陆剑川的拐杖斜插在水草中。他走过去抽出拐杖,然后一手握着拐杖的中端,一手握着前端,他将剑慢慢地拔了出来。

    拐杖的外观极其普通,与寻常老人拄着的拐杖一摸一样。而暗藏的这柄剑,却非比寻常,剑刃艳红,刃边两条白线,整柄剑不过大拇指宽,可谓又细又长,锋锐无比。

    柳怀松垂下手臂,把剑锋指向水草的叶片,他轻轻一划,叶片裂成两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站在身旁的风伤情称赞道:“果然是柄好剑,若说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也毫不为过。”

    柳怀松收剑笑道:“嗯,确实不错,与逆风兄弟绝对般配。”

    古树森林中已经有灵物们看见柳怀松,他们对他好感犹在。有不少灵物便跑了出来,纷纷想要带柳怀松等三人进去森林玩耍。他们此行的本意就是玩耍,所以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在灵物的带引下,他们来到森林的中部。这里有青山叠嶂,瀑布奔泻,江河流淌,河畔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昆虫类灵物。玉箫嫣与他们欢腾在一起乐此不疲。柳怀松与风伤情静静坐在卵石地里,一会儿看着玉箫嫣与灵物们。一会儿仰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散云。

    两个时辰后,他们在灵物的欢送中走来水泽地带。柳怀松与他们挥手告别,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种族。数万灵物离开后,水泽地带方圆十里内寂寂无声。

    就在风伤情拉着柳怀松与玉箫嫣的手,准备瞬间回到府中的时候。附近忽然传来惊天巨响,他们三个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只见天空中乌云滚滚汇聚在一起,随后一道人形的身影渐渐地显现出来。

    来者落在与柳怀松相距五丈的地方,双脚悬于水草之上。柳怀松瞪圆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拉着玉箫嫣与风伤情后退五丈。

    其实来者正是天黯。他望着柳怀松。冷笑道:“你摧毁本座的基业,灭杀本座的虚灵体,柳怀松…今日你在劫难逃,本座倒要看看。没有任何人帮助你的时候。你本身又能达到何种程度。”

    风伤情正欲出手。却被柳怀松急忙拉住:“情儿,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与昨天判若两人。关键是,我昨天亲眼见他化烟消散,今日既然还能活着出现,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必定是动用过秘技一类的功法。”

    柳怀松让她们两女在后面,他自己则是上前两步,说道:“化成青烟都还没有消失,你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缠,但又如何呢?你以为我没有能力杀你吗?”

    天黯冷笑道:“且不论你有没有能力杀死我,只看你敢不敢动手来杀我,你可要想清楚,你若动手,必然会有你终身后悔的代价再等着你,实话告诉你,本座昨天还没有死,之所以没有即刻出现,是因为去了趟诸夏大陆的皇宫,带来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风伤情与玉箫嫣听见此话,都能想到是南宫熏心梅。她们满脸担忧的神色,手拉着手都在细微颤抖。她们看着柳怀松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然而柳怀松袖中的拳头越攥越紧,心中的恼怒犹如沸水般翻腾,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如果不能及时爆发出来,似乎就要爆体而亡。

    但是他将所有情绪极力控制住,抬起头来,充满怒火地眼睛盯着天黯,沉声说道:“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在我没有见到人之前,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吗?”

    “哈哈…”天黯仰头朗笑数声,又敛去笑容说道:“本座的卑鄙早就远近闻名,只是你不了解而已,本座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不心疼自己的妻子,她已有身孕,在宫中彻夜等待你,你既然还说出不相信之类的话,如果你不信,那便向我动手啊!你放心,我不会杀掉她,只会将她腹中的胎儿取出来,然后把她卖去青楼,也让寻常人尝尝…南贵妃的味道。”

    话到此处已然明显不过,柳怀松不敢在拿南宫熏心梅的性命来开玩笑,他双臂在微微颤抖,紧咬着牙关,抬眼盯着天黯,喝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黯冷笑道:“你急什么啊!本座有时间陪你慢慢玩,玩到你不想玩,玩到你跪地求饶为止,你先等本座想好该怎么玩!”

    风伤情与玉箫嫣已经是花容失色。柳怀松如座山一般岿然不动,他脑中满是南宫熏心梅,仿佛他的灵魂都不在身上,体内空空如也,身体也禁不住微颤起来,而他一点知觉都没有。

    天黯故意沉默很长时间,盯着柳怀松悬在腰间的拐杖,缓缓开口道:“你腰间不是有柄剑嘛!你现在先慢慢地拔出长剑,然后转身,选择一人,最后在心脏位置刺上一剑,接着在颈部补上一剑,你可别想着阳奉阴违,本座必须要看到血流出来,或者看到人在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