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房门,托马斯给威廉上药,威廉疼得咝咝抽气,托马斯忍不住问:“少爷,你们怎么了?”

    “我向他表白。”

    “表白?”少爷,你来真格的?托马斯又惊又疑,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再一想,又觉惊悚。只为表白,就挨一顿拳脚?这楚辞未免太凶猛了些,“楚辞他……就为这个打您?”

    “当然不止。”威廉白他一眼,“我对他用了点手段,在酒里。”

    “哦,你想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被他识破了?”少爷威武,这药是哪儿弄来的?平时不是事无巨细,都要自己去帮他打理的吗?尤其是干坏事,那肯定是拿自己当枪使的,今天竟然亲自上阵了?

    威廉不说话,眼里直冒绿光。托马斯看着背后发寒,他这样子,怎么像某种野兽?

    楚辞紧闭房门,盘膝坐在床上,催动真气,在全身运行。两个小周天下来,他觉得脑子完全清醒了,可是心里的怒火却像野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威廉,你把我当什么!你爱我?这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你把我当蓝鸽子酒吧的男孩吗?你这样的人,会有真爱吗?我本以为,我们已经变成朋友,甚至哥们了,偶尔拌拌嘴、吵几句,但无伤大雅。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想趁我神智不清的时候接受你?你这是侮辱我!

    他狠狠一拳头砸在床上,闭上眼睛,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后,但愿不要再见到这个人。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威廉是少爷的表弟,他肯定还会来楚家。那时候见面,岂非尴尬?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第二天,威廉睡到九点钟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今天楚辞要走,猛地跳起来:“托马斯!”

    托马斯进来,捧着一套西装:“少爷,您醒了?昨天那套西装已经皱皱巴巴的,我送去干洗了。”

    “楚辞呢?”威廉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

    “他早就走了,少爷,您先穿衣服吧。”

    威廉站住,扭头,阴沉沉地盯着他:“他什么话也没说么?”

    托马斯摇摇头。

    威廉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死死抿紧嘴唇,眼神冰冷。

    从伦敦飞往中国阆然市的飞机起飞了,在起飞前,楚辞打了个电话,给他在血刃堂的三兄弟:楚峥、楚嵘、楚峻。

    他们三人本该去年年底就来血刃堂,后来楚苍逸改变计划,让他们在血刃堂主易位之后才来报到。所以,他们是五月才来血刃堂的。

    期间他去过两次,三人都长成了高高大大的男子,有着健硕的身体、麦色的肌肤。楚峥拿楚辞好一番打趣,说他细皮嫩肉,典型的奶油小生。气得楚辞差点喂他吃了拳头。

    离别在即,楚辞跟他们说了再见,三人异口同声祝他好运,他奇怪地问:“什么意思?”三人又异口同声道:“伴君如伴虎。”楚辞被逗乐了,脑补了一下少爷头戴金冠、身穿龙袍的样子,昨晚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重新踏上阆然市的土地,出租车载他到香蜜湖畔,一汪碧水呈现在眼前。楚辞对司机道:“就到这里吧。”

    他下车,拖着行李箱,迈步走向那座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别墅。围墙上的蔷薇还没谢,成串的花枝从墙头垂落,红的、粉的、紫的、蓝的,各色花朵争相斗妍。四周遍植高大的树木,将整座别墅掩映在浓重的绿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