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照亮了前面深深浅浅的路。

    姜邈背着晏平,往回走。

    晏平哭累了,他趴在姜邈的背上,眼皮耸拉着,似醒非醒。

    哭也是很费体力的,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大晚上的站在三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身边还是有些瘆人。

    一路走,一路在心底叹气。

    一想到平日里晏平乖巧懂事的样子,她就头疼,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如果不及时掰正,以后难保不走歪路。

    毫不夸张地说,晏平是自从姜邈来到这里后花费心力最多的人,也是最心疼的人,所以她想让他好好的。

    回去之后,姜邈意外地看着端坐在正屋的人。他坐在四轮车上,桌上点了一根蜡烛。

    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自己推着车回房了。

    姜邈挑眉,也没说什么。加快速度把晏平安置好,才回房睡觉。

    今天一天累得着实累得够呛,身体累,心更累。

    然而第二天姜邈一大早就起床了。

    昨晚虽然睡得晚,可她回去之后倒头就睡,竟意外地睡了一个好觉,所以今天又恢复了精力充沛。

    郗扶隐也起得早,她的米刚下锅,就看见人已经在湖边坐着了。

    也不知道这湖里到底有没有鱼,郗扶隐钓了这么久,愣是连个小鱼苗都没见到。

    姜邈看得好奇,一度产生了怀疑,把鱼线拉了起来,看着鱼钩上挂着的饵才讪讪地放回去。

    原来这人是真的在钓鱼,她还以为这人没事喜欢装高人。

    粥熬好了,晏平也揉着眼出来了。

    当他看见姜邈后,身子一僵,眼神有些躲闪。

    姜邈看着好笑,她回到屋子里,准备把桌子搬到外面吃早饭。

    路过晏平时,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笑着说:“晏平可以帮我搬一下桌子吗?”

    晏平抬头看她,眼睛噌地一下就亮,连连点头。

    把桌子安放在湖边,又搬了两把椅子出来之后,姜邈就端着白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