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这个同样如卧龙般盘踞的国家。

    阿勒脑子嗡的一声。

    王后道:“号歧小可汗血统高贵,继承汗位是众望所归。所以他们必然会让你嫁给小可汗,这样才能保证有权力插手号歧事务。”

    阿勒死死攥着杯子,按照嫂嫂的说法,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工具,不管是在皇兄还是傅无咎眼中,她都只是一个笼中鸟罢了。

    她应该在甜言蜜语下回到郢朝,然后接受所谓的兄长祝福,得了品级高高在上嫁给小可汗。

    是啊,她从小在西域长大,是半个蛮族,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她那所谓的皇兄,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嫡亲妹妹嫁给蛮族呢?

    小可汗拔也戈是性情暴戾、易于控制的草包。

    自己是心思简单、野蛮无度的蛮族。

    瞧啊,那些中原人一定以为自己和他天造地设吧?

    认祖归宗、亲情思念也许都是笑话,她只是一个工具,需要时召回郢朝,不需要时便放任在西域自生自灭。

    阿勒几番悲伤,含泪看向嫂嫂。

    嫂嫂抱住阿勒:“所以傅无咎也不是什么功高震主的无奈之人,他奉命完成任务,与你是逢场作戏。等郢朝一统西域诸国时,他们还会放任你在草原上自生自灭,说不定还会笑你和你阿娘痴。”

    阿勒将头埋在王后的肩膀中,眼中酸涩泪水夺目,她却闷声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娘说过,自己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

    不去做中原人的笼中鸟。

    一辈子都要做自由自在的风。

    可是现在看来,她没有选择余地,不管是哪条路都注定不会安宁。若是嫁给拔也楔,那也算是幸得人相护;若是回到了长安,那才真是一辈子孤苦。

    “所以······你们才让我嫁给拔也楔?这样看来,我的下场又和回长安有什么区别?”

    “区别便是,嫂嫂和阿兄永远都不会利用你。便是舍命,我们也会护你一辈子。虽给予你的不是最好的,但却算得上万全。”

    阿勒含泪,眸光一瞬不移盯了嫂嫂半晌,而嫂嫂原本脸上的讽刺也收了去。

    又是那般温柔。

    嫂嫂身上的香香的味道和阿娘有些相似,以前阿娘也会这样抱着自己,只不过阿娘瘦骨嶙峋,硌得阿勒生疼。

    自己若是用力了些,阿娘便会一直咳,而后外王父就会将自己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