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和黑大武功都不怎么样,勉强算个二流高手,一旦近身,奚继仁抓他们就像抓小鸡崽子似的,手到擒来。

    孟戚戚执意当诱饵的事情梗在他的心头,他没办法跟她生气,这会儿看见这两个罪魁祸首,分外眼红,下手就是奔着弄死他们去的。

    奚继仁势若狂风,山呼海啸般卷来,红大和黑大如同纸糊般,仿佛要被这场飓风卷成碎片。他们两股站站,腰背软塌塌地根本直不起身子。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起了投降认输的念头,就着身上那股软劲儿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五体投地式地大拜:“奚宫主饶命!我等甘愿为奚宫主马前驱使,求奚宫主手下留情。”

    没弄死这两个人,奚继仁心里觉得可惜,但朱煦、孟戚戚那边还在与敌人僵持,还是要以大局为先。他收了掌风,压低剑势,蜻蜓点水般在两人肩头刺了一下,真气顺着剑身贯入其中。

    两人肩膀剧痛,像是有只小虫子沿着血肉爬进经脉,一路逆行游入丹田,无时无刻不与自身真气碰撞摩擦着,让两人承受着烈火焚身之痛,经脉撕裂之疼。

    他们只能抓紧地面,五指深深嵌进泥土,任凭泥土里的小碎石把手指划得鲜血淋漓,来抵抗经脉中的剧烈疼痛。精神恍惚之际,他们又惊又怕,不禁想道:这到底是什么怪异的武功?

    奚继仁入剑还鞘,端坐于马上俯视两人:“收拢人马,随本座前去助阵。”

    两人冷汗涔涔,磕头道:“罪奴领命。”

    迅速恢复了秩序后,奚继仁骑马率领军队返回,红大与黑大如自己方才所言,徒步行于马前,随时听候差遣。

    没过多久,他们就见到了朱煦。朱煦的情况不是很好,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柄利剑斩入了敌方军队之中,看似凌厉,却很快陷入了敌军的全面包围。

    他手下的人马减员了大半,其余的人各个带伤,连朱煦本人胳膊上都挨了一刀,没有时间包扎,每每举剑落下,就溅出一大片血。

    “白大,投降吧!我们输了。”

    闻言,山丘旁打生打死的两方人马俱是一愣,一方想我都要赢了你跟我说投降,一方满心绝望之时骤然听到了好消息完全反应不过来。

    奚继仁挥了挥手,红大和黑大连忙狗腿地指挥手下将山丘团团围住:“白大,再不投降,可不要怪我们不讲兄弟情义!”

    白大看着四面八方乌泱泱没有尽头的人头,终于接受了现实。不过他没有直面过奚继仁的恐怖,心里还是留了些骨气,只扔下弯刀单膝下跪,闷声道:“白某投降。”

    三个兄弟在奚继仁马前汇合,从高高在上的部落首领成为了阶下马奴。白大不由苦笑:“你说我们这么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

    红大和黑大很难不赞同,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汨都安安心心做老大,跑来掺和天道无极宫和古孛特的圣湖之争做什么?终究是贪婪迷了眼,让他们鲁莽,坐井观天失了智,让他们愚蠢。

    朱煦及一众伤兵被抬下去救治,呻|吟哀叫之声不绝于耳。奚继仁命令军队加快速度前进。他有点着急,朱煦堂堂一流高手,在数倍于他的围攻下尚且不能保重自身,孟戚戚一介弱女子,唯一会用的武器就是手臂上绑的□□,许宥那个老滑头可不会拼死保护她。

    他仿佛看见了敌人围攻下孟戚戚浑身是伤的可怜模样,越发加快了行进速度,导致马前的三个兄弟不得不极力奔跑,才能勉强跟上。

    另一边孟戚戚按照先前安排好的路线骑着马逃跑,与士兵们配合着,边杀边退,把古孛特耍得团团乱转。每每古孛特杀穿一个方阵,眼瞅着要抓到她了,她就忽然扯缰控马,折身逃进了另一个方阵中。

    古孛特想用轻功突击近身,偏偏她身边又跟着个许宥。那老头儿气息醇厚,在处处危机的战场中呼吸节奏竟半点儿不乱,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收割掉一个人的性命,武功极高,他根本打不过。

    正面进攻孟戚戚滑不溜手,突进斩首孟戚戚有高手保护,古孛特越气越急,越急越气,脖子都粗大了一圈,红通通的仿佛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