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习惯了夜里睡不着,白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作息。

    尽管有时会趴在案上睡着,但大多时候都是被噩梦惊醒的。

    这回的梦更加真切,是在恭王府。

    满天的火光,烧透天边,傅询把他抱出来。

    然后他就醒了。

    发现怀里有个东西咯得难受。

    哦,他想起来了。

    昨天夜里实在是睡不着,他索性把挂在帐前的长剑拿下来,抱在怀里。

    长剑是傅询的,抱在怀里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他竟然慢慢地就睡着了。

    难得的睡眠,韩悯还想再赖一会儿床,就没有睁开眼睛。

    他睡得不好,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脑袋都掉到枕头下边。他伸手向上摸了摸,把枕头拉过来,用脸蹭了蹭枕头和枕头边的什么东西——

    这个触感好像不太对。

    韩悯迷迷瞪瞪地摸了两把,有什么东西勾了勾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

    他猛然惊醒,随后看见自己床上有一只手。

    他迅速坐起来,抽出长剑。

    那人将手收回去,反手掀开帐子。

    “你在做什么?”

    是傅询。

    剑锋铮鸣,两人相对无言,韩悯有些尴尬,傅询面上却有些笑意。

    韩悯将长剑收起来,把它往身后藏,塞进被子里。

    被傅询看见他抱着柄剑睡觉,他觉着自己不用活了。

    还没睡醒的韩悯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把剑藏起来就没事了。

    只要他坚决不承认那是傅询给他的那柄剑,傅询就不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