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韩悯猛地抬起头。

    兄长韩识要拍他的手停在半空,见他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韩悯没有回答,抹了把脸,发现自己脸上全是冷汗。

    他夜里少眠,在柳州时熬夜整理东西,在桐州时也熬夜写书稿。

    一半是因为他勤奋;另一半,是因为他夜里总做噩梦。

    他宁愿在天光微明的时候眯一会儿,也不愿意在夜里睡觉。

    梦里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韩识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又是咱们家抄家的时候?”

    韩悯只是点点头,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捂住脸,也不知道梦里的情形有几分真假,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靠在傅询怀里,旁边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全不清楚。

    做梦梦见那时傅询烧了恭王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缓了一会儿神,韩悯放下手:“哥,我出去洗把脸。”

    他出了门,站在院子里。

    从水井里打了冷水来洗脸。

    此时虽然开春,但夜里的风还是凉的,往面上一吹,冷得他一激灵。

    回房时,韩识还在房里等他。

    见他回来,才稍放下心。

    “再睡一会儿吧,哥看着你。”

    韩悯沉吟道:“哥,我能不能再借一下你的马?”

    “要去哪里?”

    “去……永安。”

    “这几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