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屈婆子问。

    那婆子道:“我日日都在边上,有时候还帮忙看看你家摊子,还能说假的不成?而且那妇来过好几次了,卖了一些绢子给你家老头子,后头还说都将绢子给你家作卖。我心想,那妇定是将这些绢子卖给你家老头子后,又卖给了“王记”,是以那王掌柜的才上门讨了说法。准是因这事儿给引起的。”

    屈家摊子里的生意向来是屈老头一人做主打理,便是屈家儿子,也只是个帮忙看摊的。

    上月,屈老头收了楚娇娘的绢子后,回去切实有同家中婆子说过,说是收了一些好绢子,可以拔高了价卖,多赚一些。

    当时屈婆子还横眉冷对,打趣说屈老头嫌弃她织的丝绢差,故意道着日后可是不织了。

    事发后,屈家人一直以为是因七夕抢生意一事,屈老头才被“王记”的盯上,纵没想过这之间竟还有这么一茬。

    屈婆子胸中不甘,府衙即便为屈老头讨要了一个公道,赔偿了一大笔银子,但于屈婆子,活生生的人才是最要紧的,怎就能被如此坑害!

    当晚,屈婆子便同儿子媳妇商议此事,直言要找到那妇,亦要让她给个说法!

    第二日一早,屈家人便去打听了楚娇娘的下落,同在当日,又去府衙敲了鸣冤鼓,告知屈老头一事,还有一人未绳之以法,要求官老爷做主!

    公堂上,魏轩听完屈婆子所述之人,虽未动声色,但俨然不太愉快。

    顾书倾不知是谁,自是让人去将屈婆子口中的“那孕妇”寻来,问一问究竟。

    ……

    魏家门口,楚娇娘拉开门,盯看了二位衙差后,又盯上了指着她道话的褐色褂子的婆子。

    那婆子道:“衙差小哥儿,就是这妇,就是她卖了绢子给屈老头,害死了屈老头!”

    此话楚娇娘听着不舒服,兀自拧了眉。

    二位衙差怔了怔,不约而同相视一眼,心道:这不是魏相公的夫人吗!?

    顿犹片刻,一衙差道:“……夫,夫人,得罪了,您得同我们去趟衙门,将事儿说一说。”

    楚娇娘不言一句,随即点头,迈出了门槛。

    且说此事楚娇娘也一直在想,若当时她未将丝绢卖给“王记”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此惨剧发生?

    楚娇娘许多时都怕是自己做了错事,自己还不知。今日被找上门,说不上是意料之中,还是有些突然?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去到衙门公堂,楚娇娘一身青翠色的褙子,突出的肚子像里头装了一个蹴鞠似的,即便如此妊娠模样,她依旧如衙门口摇曳的扶柳一般,在柔软的风里,自若坦荡。

    红官服长翅冒的顾书倾见则楚娇娘,登时怔了个激灵,嘴里险些冒了一声“嫂子”出来,眼神儿直往一旁魏轩身上瞧去。

    “魏幕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