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料厂下班时,太阳已经变成了火球,室内的也变得有些昏暗,穆珍却没有开灯。穆珍担心,假如自己开灯,从外面看到室内的情形,也许会对徐家森造成一种畏惧心理。

    透过窗玻璃,穆珍目送着徐徐走出饲料厂大门的职工,当看到徐家森走出大门的身影时,穆珍不禁心中一惊:“看来这位徐家森也畏狼如虎,王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那位隐在身后的大牛!”

    穆珍有些失望地两手抱头,脑海中将饲料厂的事梳理了一遍,这件事的源头已经不是一个王芳那么简单,正如传闻的那样,王芳背后的势力已经灌输到每位职工的心里,这些不明就里的普通人也如那位变得软弱得如泥巴的胡传伟一样,宁愿一走了之,也不愿得罪这位外强中干的王芳和她背后的人。

    穆珍站起身来,昏暗中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外面轻轻的敲门声,穆珍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下,悄然走到窗前,侧身看到的身影,穆珍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道:“快进来,我看你下班出了大门,还以为你忘了呢!”

    “总监说了,我怎么能忘呢!只是咱这厂里的眼睛太多,所以我避一下人眼,这样对咱们都有好处哩!”侧身进来的徐家森轻声说道。

    “那咱就借这黑暗说话!”穆珍回道。

    “今天巧得很,门口保安是我的一位好哥哥,不然,我还不敢回来,假如现在厂里没有其他人,咱们开灯也不要紧的!”徐家森的话让穆珍真的无言以对,这样的一家企业,未曾想都防人防到这种地步,要想做出大效益,那岂不是异想天开呢?

    穆珍示意徐家森坐下来,接着说道:“别管谁值班,咱们只是随便说会儿话,不开灯,也能看着外面的情况!”

    徐家森屁股刚粘到椅子上,便问道:“总监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天你谈的问题,我已经开始注意,但是我还想知道,这位王芳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请你来,就想知道个实情,在这里,我看得出,你是一位敢说实话的人!”尽管屋子里较暗,但是穆珍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徐家森的脸。

    “这位王芳很有此来历,大家都怕她,那还是因为她背后有人撑腰,就凭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她又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长第三只眼,但是你得听说了,她背后有领导给她说话,所以大家才惧她三分,特别是现在胡厂长听也听她的,这厂里的人哪里还敢说什么二话呢?”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想知道她在咱这厂里,做没做违规违章的事情,或者有没有违法的事情?”穆珍对于早已知道的事,不感兴趣,甚至是自己对于这些事比徐家森了解得还清楚三分,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违规违法?”徐家森重复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穆珍的问话。

    室内静下来,静得两个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种氛围让穆珍感到有些担心,担心这会影响徐家森的情绪,于是接着提示道:“比方说她违反厂里的规定,私自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或者严重点说她是不是有贪污厂里款项,吃里扒外的事情!”

    “你不提醒,我还真的想不起来,我听我侄子说起来过,自她来到销售科,每笔帐她都会做手脚,至于如何做的,我不是十分清楚,如果你想知晓得清楚些,得问我那侄子!”

    “你侄子?他如何清楚?”

    “他原来是咱们这里的销售科长,自打这王芳来了后,便将他给挤兑走了,其实说白了,我那侄子是担心这里迟早会出事,不愿淌这浑水罢了!”

    “我怎么与你那侄子见个面?”穆珍问道。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咱们厂里的老电话单里就有,他叫徐昆山,咱这厂里的人除了你都认识他的!”徐家森回答道。

    “好,谢谢你的提醒!”穆珍此时才明白这位徐家森那天为何冒险给自己提醒那件事情,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穆总监,我知道的都说了,再说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普通职工,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你要是想知道得多些,至少也要与咱们这里的中层领导问问才是!”

    “呵呵!”穆珍轻策的笑声,黑暗中声音虽然不高,却也缓释了一下徐家森有些紧张的心情。

    “我说的是真的!”徐家森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