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好不容易推车到了公路上,像获得重生似的骑上车,脑子开始思索着常老头儿子的事情,这件事假如自己不插手,常老头的儿子真要有个牢狱之灾,自己的良心上也会受到谴责,再说了孩子年龄小,又不谙事事,哪能还不犯个错,犯了错,改过自新才是上策。

    老穆回到家,将买来的年货往家中一放,头也不回地便向村中走去,他心里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要将这事处理好,还要从穆珍说起,毕竟事情起因于穆珍与胡国庆遭劫,这事还要先与天成说说,看能不能找其内弟将这事抹平了事。

    “天成在家吗?”转眼走到天成家门口的老穆对着院里喊道。

    “老穆哥,快进来,他刚出去,说是去猪场看看呢!”院里莲英看到老穆热情地招呼道。

    “那我不去种猪场找他吧!”老穆说完便回转身向种猪场走去。

    刚到种猪场外,便听到几个人的说话声,老穆站住脚,担心自己进去不方便。

    “哥,今天清城镇大集上的肉价,跌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比前两天我们杀的猪价少了五毛,这个价格要是比起前几天的价格,降了近一块钱了,你看就现在这个价虽然还没有降到成本,可是要按这个速度降下去,恐怕会降到成本以下,这样养猪不仅赚不到钱,估计还要赔钱啊!”老穆听得出来,这是天顺的声音。

    这声音过后,便是一片沉默。

    老穆暗自思忖:“今天在集上只顾买些自己的所需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去肉市,按天顺说的,他们一定有人去肉市上了解价格,所以才这么清楚肉价的升降,假如肉价再降,直接影响的是天成种猪场的收入,再延伸就是全村人的收入,这可是大事!”

    老穆想到这里,突然发现对于天成来说,全村人的经济收入才是大事,而自己想说的事比起这大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事,老穆左右为难,正欲转身离开,恰好被从屋内走出来的天成看到。

    “哥,你来找我吗?”天成急忙招呼道。

    老穆听到叫声回头笑了笑:“我听你们在商量事情,怕影响你们谈村里的大事,所以回头再说吧!”

    天成听得出来,老穆话里有话,追问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再说我们议论的事情虽然是村里的事,你来了,也可以参与一下,何必躲着呢?再说咱这村里的事,说到底是大家的事,每个村民都有发言权,你就是不来,我还打算去听听你的意见呢!”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刚才说村里的事,我还真的想说几句!”老穆被天成的话所感染,早将自己想说的那点事抛到脑后。

    “刚才听你们说,猪肉的价格下降了,但是按你们刚才说的,就是降到现在还没有降到成本以下,我个人认为,这时候,就当稍等一下,这是观察行情阶段,这是供大于求的表现。”

    “外面有点冷,咱进屋里说!”天成打断了老穆的话,示意让天成进屋里说话。

    天成也不客气,跟着天成进了屋里,老穆注意到,这里没有外人,全是村委的几个人,老穆明白,几个人在这里在开现场会,研究下步村里经济发展的事。

    大家看到老穆进来,彼此间打过招呼,天成说道:“老穆哥虽然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分子,却也是我们村的智囊,所以让他来给咱们分析一下当下猪肉价格下调的原因与对策。”

    天成的话音一落,老穆自然也不拘束什么,便接过来说道:“按照市场经济的理论,当下猪的市场是供大于求,在资本主义国家,这种供大于求的状态,会导致大量的猪肉积压,没有销售市场,资本论中曾提到牛奶倒入河中的事,这是真事,这便是市场经济下的过剩现象,我们现在才刚刚碰到这样的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市场调节,市场调节就是减少存量,而对于我们来说,面临的问题就是饲料销售将随着饲养的数量有所减少,种猪场的猪崽将面临着销售难的问题。”

    老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详细分析了问题的症结,这些只是发挥了他早年读过的书中看到的,这话虽然听起来很玄,却得到大家的认同。

    “你说的都对,关键是我们下步该如何做呢?”天顺问道。

    “对于饲料厂,我觉得以销定产,这样可以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老穆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天成看了看大家,总结似的说道:“这个方案很中肯,我赞同,大家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