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穆姑,英子也自行回了家,秀花对老穆报怨道:“刚才我想说说大安为咱穆珍安排工作的事,你怎么就不让我说下去呢?”

    “不是我不让你说,这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它呢?即便对咱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老穆的问题让秀花立即无语了。

    老穆看到秀花仍然在生气的样子,补充道:“现在的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穆珍起步虽然晚了些,但是对他来说,也许不是坏事,毕竟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机会,就说当下他能从那乡镇小企业调到县粮食局,不足能说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秀花听到老穆说到‘人往高处走’的话,气顿消了似的说道:“其实你那老表也真的太不尽人情,即便是让他帮着找个工作,也不至于找个村办企业糊弄咱,害得穆珍连个像样的单位都没有,你说这算什么事?”

    “看,看,还带着三分气不成,咱姑不是说了吗,他没有那能力,是咱们高估他了,这事不能全怨大安,这气你也消一消,放远去想想,他一个大学毕业生,当年如果不是咱们给他介绍个农村的,他现在说不是早就是哪位领导的东床快婿,升职也比现在快得多,若真是那样,我们穆珍的工作不是好解决多了吗?你要是这样想,不是以怨报怨吗?两厢扯平了,何必再拘泥于他的过错呢?”老穆的解释显然有些道理,可在秀花的心里,依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那是你老表,你替他辩护,要提那些陈芝麻烂杏的事儿,当初要不是你非得让穆珍留在济市,哪里还会闹出这么个结局?是不是说也怨你呢?”秀花反驳道。

    老穆一时说不出话来,秀花的两句话确实勾起老穆的痛处,这事虽当面对穆珍说过对不住的话,可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对不住,又如何能做到对此事的谅解呢?

    秀花看老穆有些难堪的神色,自知话说得有些过头,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俺心里也清楚,你是为了穆珍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只是事与违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秀花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明白,老穆一味地将穆珍留在济市工作,说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落个在济市工作的名声,而现在穆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老穆不愿看到的,可一个在乡村教了半辈子书的老师,又有什么办法解决这道难题呢?

    老穆教书育人中,没有他解不了的难题,无论那些小学生遇到什么样的偏题、怪题,在他看来,都不费吹灰之力,便会迎刃而解,就是天成遇到村里的问题找他来商量时,也是有问必答,让天成有时觉得他出的主意极为巧妙,可这些在为穆珍的求职路途中,不仅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而且还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穆珍从济市被逼回来的那一年里,老穆曾不止一次找到他当年的同学、朋友,有因为手里无职无权,无能为力者;也有手中有小权,帮不了这么大的忙为由而婉拒的;更有热心的朋友转道再求得别人,最后不了了之的,每次求人,老穆都是从一无所获中平添几分懊恼!

    老穆最后总结了一下,平凡人要想谋个合适的饭碗,需要的不仅是自身的努力,更重要的是遇到伯乐,没有伯乐的千里马,极有可能终生埋葬于普通的马群当中,直至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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