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果般的口脂染上红唇,沈言双眼微眯,偏头,一口咬上妆点完成的峰峦。

    冰凉的嘴唇突然贴上嘴角。

    季山河徒然一惊,猛地将人推开,下意识地看向内室,压低了声音,“你在做什么?”这人脑子里就只有那些个龌龊事吗?

    “砰。”髀肉撞上桌沿,一阵钝痛。

    “那你呢?”沈言倚在桌边,神色淡淡,仿若刚才的开怀大笑都是假象,“费尽心思离开,总不是来这当花魁。”

    被戳中了痛脚,掀开了平和的假象,季山河眉头紧皱,“这与你无关。”

    “你在京城就没有可信之人吗?”沈言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令尊旧部,卸甲同袍,便是忠诚奴仆,一个也没有?”

    “不说出谋划策,少说你也不必事事亲为。”

    被眼前人这么一说,又勾起了这段时日来处处碰壁的回忆,焦灼烦躁的心情涌上心头,“那又如何?”

    “堂堂东厂提督就没事可干了吗?”

    成天见的就知道堵他!

    沈言也挺稀奇,本就存着放过他的念头,谁曾想,兜兜转转,人总是这般送上门来。

    既然这样……

    站的累了,他坐了下来,扭头,看着房里的漏刻,双眼微阖,轻笑出声,“还有十个时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隐约感觉到不对,季山河后退了一步。

    “你……”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沈言支着下颌,罕见没有兜兜转转。单刀直入,“我可以把我知晓的都告诉你。”

    季山河神色凝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青衫男子微微抬头,鬓发垂落,细长的双眼微弯,看向他的眼神晦涩难懂。

    嘴唇微动,似笑非笑。

    “你别无选择。”

    四目相对,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