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谈谈说说,我竟然胃口变得极好,几个人把一大盒点心吃了许多。闵道很欣喜:“你们若喜欢,明天我再带来。”

    “这是哪里的厨子做的,这样别致?”

    闵道笑微微地说:“是托人做的,听说那位老师傅早年是做过御厨的,点心手艺堪称一绝。”

    巫真忙说:“那这个人情可就大了,咱们尝一次就好,也不能老烦着人家特意做这个。”

    “不妨事,他那手艺也寂寞了这么些年了。这人脾气怪着呢,高兴了做了白送与四邻街坊吃,不高兴了有人捧着金银上门他也不动手。”

    姚黄端茶进来,轻声说:“姑娘,外面有位姚公子,和一位越姑娘,说是来探病的……”

    巫真与我相顾愕然。

    姚黄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我说话。

    “就说姑娘病着不见客……”巫真的话说了半句,我摇了摇头:“请他们两位进来吧。巫真,你帮我把头发梳一梳。”

    巫真瞅了我一眼,小声念叨:“干嘛请他们进来?我看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话虽然这么说,她却跟我进了里屋,替我把头发打散重新梳过。镜子里头我看起来还好,虽然病还没算痊愈,但是人却并不显得萎靡憔悴。

    “那个姓姚的,就是那个使毒极厉害的人吧?”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义父不是说要当心提防么?为什么反倒请他们进来?”

    “昨天那个姓齐的人送了只盒子来,今天又有这两个人来探病——我们这里,一定有什么他们想知道的事。不让他们进来,只怕他们也不会甘心,反而另谋他法,那样说不定反而有更多麻烦。不如请他们进来,他们想看什么。就大大方方让他们看见。”

    巫真还是不太赞同:“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话我同意。”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和巫真相视一笑。

    她伸出手来和我握在一起,就象我们以前在家中,每次学了新的幻术开始切磋时候的手势一样。

    巫真顺势拿起胭脂盒子递给我,我旋开上面的盖子,露出里面鲜亮的绯色来。

    来的人果然是越彤和姚自胜。

    “听说你病了,”寒喧之后,姚自胜倒是开门见山,把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我带了些药来,治风寒最好。”

    “多谢。”我拿起来看看:“这也是你自己配的?我的病已经好了。也许可以留着下次再用。”

    姚自胜这人看起来冷漠,可只要一扯到药的事情上头,眼中就露出一种与外表不相符的狂热来:“没错。我用了北地才有的药材,我以前没这么配过药,你最好现在就服——我想看看药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