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围在四周,但却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男孩跪在屍T旁边,无法置信。这不可能的,妈妈已经跑掉了,爸爸又这样,他不相信。

    爸爸一定只是在吓他,就像是突然扮个鬼脸那样,躺在那里假装不会动了,其实就跟平常一样,只是在偷懒赖床。

    「爸,不要吓我了,起床啦,妈妈她——她——」男孩边哭边摇晃爸爸。

    「人Si不能复生,你要接受——」达林先生才说到一半,男孩就听到爸爸说:「我去找你妈妈回来。」

    然後,爸爸睁开单眼,坐起身,彷佛没事一般,在目瞪口呆的众人注视中走出村口。

    看着爸爸摇摇晃晃的血红背影,男孩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他嚎啕大哭起来:「不用了!爸爸你休息啦!不要去!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爸爸伤得那麽重还得要翻山越岭找妈妈,真的不用了,他希望爸爸躺下来,休息吧,好好的、永远安详的休息吧。

    但是爸爸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般消失在森林里。

    之後,村子里流行的瘟疫变成了两种,一种是Si,一种是不Si,两者大家都无力阻止。

    活的人越来越少,Si的人越来越多,男孩很害怕,他希望能多一点大人照顾他,但是他不希望任何人为他勉强自己,他努力紧闭着嘴不说出任何任X的话,可是Si人还是一个一个爬起来。

    很快的村子里就剩下两个活人了,男孩和少年。

    少年始终相信达林先生那一套说法,认为殭屍很危险,奇怪的是那些见人就咬的殭屍遇到他却会急忙逃走,彷佛待在他旁边就会灼伤一样。

    而男孩始终没有被任何殭屍攻击过,对他来说殭屍跟活人没两样,会和他说话、会照顾他、帮助他,惟一的差别是他们早该休息了,却不休息。

    季节进入深冬,孤单的两个孩子守在村庄里,村外则是十四个Si人绕来绕去。

    没有村外的人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前往其他村庄。寒冷的冬天,他们把各家能用的东西都集中起来,学大人的样子整修屋子,努力对抗严冬,但是这一切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不久他们就陷入存粮耗尽、柴火不足、屋子又漏风的窘境。

    少年还撑得下去,甚至可以每天出去打猎捡柴火,但是男孩越来越虚弱,少年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殭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把蒐集的树枝扔进屋里或是用泥土补房子,但是他们没有生前能g,助益有限。

    雪连下了三周,男孩营养不良,高烧不退却一直喊冷。

    少年把少得可怜的食物都给他,被子也都给他,但是男孩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天晚上雪停了一阵子,少年甚至可以看到朦胧的月光。男孩躲在衣服堆成的小山底下,意识模糊。

    「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屋子门口,这个高瘦的男人穿着一身黑sE的古式礼袍,腰上挂着一把雕饰华丽的短刀,他对少年露出亲切的微笑,然後m0m0下巴的山羊胡,走进屋子里。

    他拉紧礼袍下摆以免沾到泥土,然後在男孩旁边蹲下,说:「孩子,你想离开这里吗?」

    意识朦胧的男孩只SHeNY1N了一声。

    「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一定会Si,要不要跟我走?我那里有很多食物、乾净的饮水,也有温暖的屋子。」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