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你们自己蠢笨,反倒来责骂我们人类?”城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老头,只有鄙夷,接着转头谄媚的对穷奇笑,“夏大人,您说呢?”

    “不过半斤对八两。”穷奇不知何时拿出了烟枪,一口接着一口的抽,清灰的烟攀着墙沿往上飘。

    “是啊,就他娘的半斤对八两。一个漠视妖命,不承认众生平等,是他娘的种族主义者,另一个妖言惑众,败坏妖的名声,为了一己私利迫使他人进入歧途,还引发了一场灾难。你们他娘的在我们这些受害者面前逼逼叨叨什么东西呢?”林俟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手火辣辣的痛。

    一双杀死妖的手。

    “你也是杀了妖的人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不要来说我们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城主和老头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在幸灾乐祸的心想“啊没有我的事情我真幸运我只要负责看热闹就没有人会来说我”一样的猖狂大笑。

    “你快住口!不过是一个拥有着虚构名头的“神女”罢了,有什么资格来——”那城主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厉声呵斥,一拍桌子,“对啊!你也是帮凶!纵容这个蠢笨的石妖妖言惑众,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参加审判,坐在穷奇和审判人身边高高在上的好像自己是个什么贵族一样,侍卫!把这个乞丐关进大牢!”

    林俟乖乖地坐在原地,有些苦恼的歪头,看着这城主怒不可遏的面容,像一只纯良的小白兔。

    “雨舟——”她轻启樱唇,看着自己曾经磨过石头的右手,翻到正面,反到反面,那手小巧,指节很明显,像抽出新芽的梅骨,掌心的纹路浅浅的,连青黑的血管都看的清,一阵血气上涌,那青紫的血管好像有一个又一个的野兽冒出来,她放下右手,把自己的脸埋在蜷曲起来的膝盖上,一个字都不想说。

    满手,都是血腥的,沾染了石妖无辜的鲜血。

    “夏——”她没有什么心思去与那城主对峙,大脑空空如也,她对于顺从自己内心意愿的一切活动都没有半分后悔,哪怕是手握着鲜血滴落的尖刀,哪怕是像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一般大吼大叫四处乱跑,她都是不会后悔的,甚至没有半点羞愧,单单这件事,这件事!不是出自自己意愿的行为,令她抓狂,令她悔恨万分。

    她把头埋得更深了像一只鸵鸟,城主的怒斥还在她耳边环绕着,烦躁得很。

    “还不快站起来?你难道比审判人,比穷奇大人还尊贵?”

    “我一直在想。”季寻站起来,一手按在林俟的头上,安抚的揉了揉,“要是人可以好好说话,一定是可以避免拳头之间的接触的,可是为什么我的拳头总是不由自主的捏起来?大牢是我们审判人管的,想必你想随便关一个人进大牢,得经过季审判人我的同意。”

    “她是我的,不是你的。”穷奇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一根手指挑起来,指指林俟,“我的女孩,你可别想动他。”

    季寻想到了什么,张嘴:“神女可不是虚构的,神女,是真实存在的,神女一旦被找到了,就会被终身保护呢。”

    “您那个契约,好像是瞒着我们上级的人签订的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穷奇笑的没心没肺,“恭喜您,中大奖了。”

    季寻和穷奇像两个唱双簧的,一唱一和,就差一个快板,一个吐槽完另一个吐槽,说的天花乱坠不知东西,听的人一愣一愣的。

    而且硬是骂了很久,到最后直接指着那城主的鼻子硬生生的安上一些名分。

    穷奇看着城主,“你这个麻瓜。”

    季寻面无表情的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自己有没有半斤八两你这个腐烂掉的臭番茄丢在地上都不会有人要苍蝇怕不是都要绕个道能不能别说话了我怕你伤我风化。”

    “嗯——”穷奇撑着下巴,一副他应该也想到这个比喻的表情,对着季寻眨了眨眼。

    他们都在努力逗林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