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懂事。”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好话来。如今可惹不起这丫头,况且也是答应了她,又哪能再说什么。

    说来那文宝可是她亲弟弟,别说她如今提出来,就算不提,理论说也该主动给他铺个康庄大道来。

    这晦气东西……可真是不仁不义。

    魏氏咬咬牙,还是舍本叫丫头捧上来一方妆匣盒。

    “这是一对瓒宝钗子,我可一直喜欢的紧,如今看你就要出嫁,身边物件你祖母也打理的甚好,我一时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个小玩意给你拿着玩玩。”

    她拿起钗子,心头淌血疼得慌,本想给她戴到头上的,只是见她一幅冷然的模样,到底没敢,就小心翼翼的搁到了一旁桌子上。

    “你白白净净的模样长得好,戴上这对钗子,肯定比那些什么妃什么嫔的好看。”

    一面说着,又不自觉的瞟到了她的额角,她的手,最后转了一圈还是停在了她的脚上。

    “我以前有诸多做的不妥的地方,如今你大了,也应当理解理解。”

    魏氏想了想,又扯了个笑:“你性子拗,我说什么你也不听,就一时心急,用了些不适当的法子,都是为你好,你也该清楚。”

    “是说我的手么?”

    南重锦忽而笑得讽刺:“还有我头上脚上的伤?那确实该理解……”

    魏氏一愣,连赶着解释:“你的手是我……”

    “不用解释,你我都心知肚明。”

    南重锦打断她的话,面色依然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见她这么说,魏氏浑身一抖,有些心惊胆战起来,冷汗也跟着直往外浸。

    这丫头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平常做事都不留情面,往后她又是荣宠至极,这万一她记仇……

    “有些事不是我否认它就不存在的。”

    南重锦忽而又道,抬起头望着屋角的一方兰草,思绪模模糊糊有些飘远。

    “你能理所当然的忘了它,我可不行,毕竟伤在我身上,疼的是我,受罪的也是我……不是吗?”

    末了瞥她一眼,便起身往里屋走去,“出去罢,我该歇息了。”

    烛火摇曳,她的背影略有些纤弱。魏氏回过神来,气狠狠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