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闻言剑眉倒竖,怒喝道:“汪心仁,你别胡说八道,是我杀了你们宗门弟子,与他人无关,你别要辱了人家好姑娘的名声!”

    “好姑娘?”汪心仁闻言嘿然冷笑,哂虐道,“我调查到你不仅杀了你师父,还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若是好姑娘有怎会与你这弑杀亲父猪狗不如的畜生在一起!”

    “放你娘的一被窝臭狗屁,他什么时候杀你爷爷了!”李阡陌还未说话,白目已经叉腰腆肚走了过来,指着汪心仁又是一顿臭骂。

    “我爷爷?”汪心仁闻言一愣,随即才醒悟,“哎哟,他说李阡陌的父亲是我爷爷,那李阡陌不就是我老子,这小子又拐着弯儿骂我呢。”

    想到这儿,他便气不打一处来,瞪眼咬牙道:“你这只该死的貔貅,方才那一拳居然没敲断你骨头,皮肉倒是挺厚的,你又皮痒讨打了?”

    白目嬉笑道:“俺刚才是有点皮痒,不过乖孙儿你当真孝顺的厉害,知道爷爷皮痒,立马便给俺挠了挠,乖的很,乖的很。”

    李阡陌闻言大叫:“死胖子,你占我便宜!”

    “俺哪有?”白目大眼咕噜噜地盯着李阡陌。

    李阡陌怒道:“你方才说他是我儿子,现在又说他是你孙子,你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

    “哎哟,大意了,大意了。”白目嘿笑道,“那俺是他叔叔,成不?”

    “这还差不多。”李阡陌满意点头,抱臂望向汪心仁,只见他早已气得面色发青,双唇苍白。

    汪心仁双拳捏得嘎巴作响,满面阴鸷道:“看来不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你们当真不知道我的厉害!”他说罢气势陡升,浑身衣衫无风而动,右手猛然拍下,空中气流扭曲,形成一只巨手,覆盖天地,往他们头顶罩来。

    李阡陌只觉如天塌一般,被一股无形气势压得动弹不得,双脚陷入泥土中尺许。白目修为高出李阡陌许多,面对此等威压倒是能够动作,只见他举起双掌运力往上方的掌印推去,奈何如蜉蝣撼树一般,毫无作用。

    那巨大的掌印转眼便要拍在他们一伙人的头上,李阡陌虽然肉身强悍,却感觉到浑身每一个角落都传来似要断裂一般的疼痛,这种痛楚前所未有,可见汪心仁的这一记神通如何强悍。

    在此危机时刻,铃铛忽然抬手一掌,只见一个更大的掌印冲天而起,有拨云见日的无匹之势,汪心仁的掌印一遇到铃铛的掌印便开始溃散,只眨眼之间,他的掌印便消散不见,好似重来就没存在过一般。

    铃铛一击救下众人后,如变了一个人一般,面露狠戾之色,浑身杀气腾腾,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魔,双眼赤红,只见她身子倏然奔出,拖出一道长长的幻影,一掌击向汪心仁,巨力涌出,形同一座山岳,直取汪心仁。

    汪心仁眉角一颤,脚下连番踏步,身子若掷丸流星一般,瞬间滑出半里开外,躲开铃铛这一击,他之前所站之处早已被铃铛一掌推出了一道巨大的深坑,就像一座干涸的水潭。

    铃铛如鬼神附体一般,得理不让人,再次踏步上前,往汪心仁追去,手中法诀一掐,又是一指点出,攻向汪心仁的面门。

    指力快若闪电,空气竟变得扭曲起来,汪心仁看得心头一跳,仓猝间连旋身子,荡开三丈多远,堪堪躲开这一指。

    轰隆一声巨响,他身后十丈外的一块万斤巨石被指力击中,化作漫天碎石洒落一地。

    汪心仁躲避之时掣出了一柄圣器法剑,发出一声厉咤,法剑一扬,剑芒吞吐,如一轮残月从天空劈下,势要将铃铛斩成两半。

    李阡陌失声惊叫道:“铃铛小心!”他虽喊得极快,但那剑芒更快,话还未说完已到了铃铛面前。

    铃铛临危不乱,不知从何处掣出了一柄漆黑的长刀,刀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甚是诡异,她长刀一拖,一道乌黑刀芒如黑幕一般将剑芒笼罩,如鲸吞鱼虾一般便将剑芒给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