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挟持着小郭姑娘的梅蠹,我心中其实是十分震惊的。

    我所说的钓鱼,所指的,有且只有被我勒住脖子的这一位锥子脸春姐,没想到梅蠹居然千里迢迢地追到了这儿来。

    他所为的,应该不是那一百万的钱财,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仇恨。

    唯有仇恨,才能让他这般不辞辛劳,只是问题在于,我可以说对这家伙充满愤恨,因为他曾经无端陷害于我,并且差一点儿就将我给折腾死了,但是我对他,又何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从江阴省一路追随,跑到了这进藏的雅江县里来呢?

    小郭姑娘这个时候倒也挺坚强,对着我喊道:“陆言,你别管我,赶紧跑,这家伙好厉害的,你不要管我了……”

    她话儿说到一半,脖子给梅蠹一卡,就再也说不出口来了。

    我与梅蠹互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什么仇?”

    相比之在茅山时的面瘫和威风凛凛,此刻的梅蠹就显得有些落魄,穿着一身皱巴巴军大衣的他就跟刚刚从牢里面放出来的饥荒贼一样,而且这军大衣也不合身,指不定是从那个保安亭里面把看门大爷的衣服偷过来的,透着一股古怪。

    梅蠹满肚子委屈,被我这般一问,顿时就将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凶残的光,说什么仇?若不是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我说怎么了?

    梅蠹说我堂堂一茅山刑堂主事,要地位有地位,要面子有面子,现如今,就因为你的这点儿破事,不得不逃出茅山,而且还要给茅山最臭名昭著的那帮刑堂黑子追杀,你说说,我不找你寻仇,又该如何?

    我诧异,说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子的,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贪欲么,与我何干?

    梅蠹勒住小郭姑娘,说你特么的少废话,耍嘴皮子这种事情,以前我比你玩得还溜,放开你手上那人,不然我杀了这小姑娘。

    我也掐着春姐,不理梅毒,而是低头说道:“春姐,你们认识?”

    春姐摇头,说不。

    我抬头,说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毒冷笑,说她不认识我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救了她,这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

    春姐和梅蠹,其实是两拨人,彼此都不认识,又或者说春姐不认识梅蠹,但梅蠹却应该是感觉到了春姐的存在,他只不过是想做那黄雀而已。

    之所以救春姐,那目的嘛大家都是男人,我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