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次日清晨开始,整座宁国公府气氛陡然改变,不复前些日子那种懒懒散散的闲适感,整座府邸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下人们忙的团团转,但丝毫不乱,整修花园,修葺房屋,彻底清扫,似乎要过年一般。

    林修筠近几日都起得很早,清晨时喜欢在花园里散步,感受着初秋的温润与悠闲,今早晨起时对整座府邸的氛围感到迷惑不解,刚等他得知宁家男丁不日回京这个消息时,这边林书为他带来个更惊人的消息。

    说是昨日淮南侯府老封君寿宴上出了点变故,这岔子似乎还与府上小姐有关系,昨日回府后,四位小姐全部被禁足,其中属宁二小姐最严重,据说老夫人大发雷霆,摔了茶盏不说,还叫二小姐跪了许久。

    林修筠听完脸色大变,来不及穿戴齐整,急匆匆地向宁颜所居的蘅园赶来。

    宁颜虽说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但此时也不愿触老夫人霉头,只得老老实实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将软塌搬来梧桐树下,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顺带与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树荫下,貌美的女孩用一把团扇盖住脸,裙摆散落早软塌上,裙角随着微风浮动飘扬,悠闲自在。

    明媚的阳光自树荫的缝隙倾洒而下,照映在女孩的发梢,闪着金色的光泽,就连空气中的浮尘都清晰可见,欢快的跳跃着。

    不过林修筠自然是看不见这空气中的浮尘的,他出门太匆忙,忘了带上眼镜。

    不过当他踏进蘅园时,见着宁颜悠闲的状态,暂且先放下心,规规矩矩地见礼,询问宁颜的情况。

    其实昨日寿宴,林修筠本也可以去的,但是由于宁国公府此时没有年轻公子在,没有人正式地带他进入京城这些权贵子弟的圈子,而他自己对宴会也不是很感兴趣,便选择在府里看书,此刻他却是后悔极了,怎么就没跟着去呢?

    察觉到有人靠近,宁颜移开团扇眯眼看向来人,虽说逆着光,还是看清了林修筠因忘了戴眼镜,在阳光下迷茫却担忧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颜表姐……”少年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神也委屈无比。

    “我没有什么事。”宁颜跳下软塌,笑着看向少年。

    林修筠担忧的目光在宁颜腿上扫过,“可我听说颜表姐你跪了很久,你的腿……”

    “倒也没有跪很久,况且昨日已经抹了药膏了。”宁颜提起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裾飞扬,笑意盈盈,耀眼夺目。“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系统此时出来拆台,大声质问她道,“膝盖明明就没有抹药膏,为什么要说谎?”

    宁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憨批,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回它道,“就算是为了不让弟弟担心,不可以吗?”

    再看向林修筠时,发现他正惊异地看着自己,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呆愣愣的。

    “林表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知为何,宁颜下意识地想看看裙子后面是不是有血,毕竟林修筠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无法形容的震惊。

    “没,没有。”林修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颜表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转身就走,比跑得还快,宁颜还疑惑着呢,他人就没影了。

    “后面是有鬼在追他吗?”宁颜双臂环在胸前,站在树下一脸迷惑,这小孩子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