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对撒谎的。”我说。

    张中长叹:“我知道不会撒谎,是现在情况太复杂了,我们已经无法应付。刚刚我试过用地听术勘查这间石室,发现下面十几米之处似乎藏着机关,不仅仅有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谁?另外一个人是谁?”我问。

    “我听到的是梵文诵经的声音,所以我想,应该是三树。”他回答。

    我心中一喜,如果三树还活着,我们这一边的力量就又加强了一些。

    “还有别的发现吗?”我问。

    “地听术只能听见声音,无法获得更多,我已经竭尽力,却没有更多发现。”张中回答。

    “这已经很好了,我再试一试。”我说。

    张中走到石室的西南角,那个位置大概是在以石室中心为原点、南偏西四十五度的射线上。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虽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我明显地感觉到,十米之下,必有蹊跷。”他说。

    我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双手按着地面。

    如果我的天眼通、天耳通足够高明的话,就不只能听见声音,而且能看见影像。可惜,我的功力尚不太够。

    张中俯下身子,右耳贴在地上,闭上眼睛,凝神谛听。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眉尖一挑,低声提醒:“婴儿在哭,真的是在哭!”

    我像他那样伏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

    起初,婴儿的哭声十分微弱,仿佛隔着十几床厚实的棉被一样,大部分声波被棉被吸收,只剩断断续续的一小部分传入我的耳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意想着那襁褓中的婴儿。这是王家未来的希望,王老先生离去之前,仍然惦记着婴儿,放心不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把他平安地带回去。

    后来,我听见了梵语念经的声音。

    那声音也十分微弱,但却是因为重伤之下气血不足,所以无法提气发声。我和三树对话不多,此刻极力辨析,也只能隐隐约约地听个大概,无法完确定。

    “一定有机关进去,一定有!”张中说。

    我又听了一阵,婴儿哭声、诵经声便渐渐远了。

    如果这甬道和石室是上下两层的,那么只要把亭子升上去,让开通道出口,我就能从那黑暗的深井里下探到底,去往下一层,找到婴儿和三树,把他们带回这里来。

    “孩子,孩子——”王太太在昏睡中大叫,随即惊醒,“们在干什么?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