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阿宝又提醒卫四洲,“四哥,咱们先进城看看大夫吧?”

    卫四洲撑着额头,躲在车里,眉头皱得死紧,“不对,啧,这事儿还是有些不对。成哥的确有野心,也一直想要坐我的位置,但那时候他们还不至于山穷水尽,非到了跑来抢我们的货,坏我们生意的地步!”

    阿宝一怔,“四哥,你说这里还有诈,有什么诈呀?”

    卫四洲低咝了一声,忍着不适。

    周围人都习惯性地朝后缩了缩,不约而同举手捂鼻。机警如顾小三的,已经捅开车帘子散气儿了。

    阿宝担忧,“四哥,咱进城看看大夫吧?你这样儿,我担心……”

    小璃也出声了,“四哥,要是小仙女儿知道你生病,大概又会罚你跪那什么盘来着?”

    卫四洲一个瞪眼甩过去,想要换个躺的姿势,“噗”一声,人全跳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阿宝和小璃两兄妹打着车窗子,狂扇一阵儿。

    卫四洲也没去看大夫,且之后出货时都亲自押送,一件不拉地送到客户家里,生恐成哥等人的报复。

    然而,这报复没等到,他自己先给累爬下了。

    阿宝瞪着茅坑惊声尖叫,“不好了,不好了,四哥昏倒了,快请大夫……快快快!”

    听到血,众人吓坏了,顾家兄弟套了马儿,去最近的村子请了个赤脚大夫来。

    赤脚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先开了剂泻药,卫四洲立马冲进了茅厕,未曾想这一蹲,差点儿没掉里面出不来,直把众人吓得狠揍了赤脚大夫一顿。后又拉着人直接去了雍西城找大夫,医馆大夫看过,扎了几针勉强把拉血的问题止住了,此时卫四洲已经面如金纸,额头爆豆,嘴皮生泡,直叫头昏。吃了几副药之后,仍是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没了精神,气息奄奄,说话都没声儿了。

    “大夫,大夫,你再帮我四哥看看,我们有钱,我们绝不会赖帐,你想想办法啊?”

    大夫看了又看,只摇头嘀咕一阵儿,不是这症,也不是那症,用了这药不成那药也不成,银针试了吧,也没中毒迹象,最后定性为疑难杂症,从未见识过,恐无多日。

    阿宝听得大气大吼,“不可能,两天前还好好,怎么这一下就不行了。大夫,你再看看,再好好看看,一定能找到原因的。您的扁额上都写着,悬壶济世,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这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小伺不满了,“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客人,就为救你们一个,难道还要我们大夫放弃其他的。又不是你们一家人的大夫……”

    “你说什么!”阿宝气得抓住那小侍的脖子,满眼红血丝,“你有胆儿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小璃拉住哥哥,直问大夫,大夫只能叹息着摇头,让他们另寻名医。

    可,雍西城里最好的大夫就在这里,这大夫在太医署当过多年的差,连他都说没着,又有谁能救卫四洲?这话,无疑就是叫家人节哀顺便了。

    一怒之下,小璃拉住哥哥叫道,“哥,我们去找小仙女儿,小仙女儿一定有法子救四哥的。四哥不会这么死掉的。哥,哥——”

    阿宝红着眼,迸出亮光,“对,去找小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