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南恒多就这么直戳戳的走过去,黄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费了那么多的唇舌没有办到的事情,这会儿一个字儿都没提,没想到南恒多居然就自己提着刀进了大阵,一边的陶真真此时已经露出了一脸的惊喜。

    这才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人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南恒多是不是发癔症了,全都将方才的惊愕抛到了耳朵背后,全神贯注的关注南恒多闯阵的细节。

    南恒多的修为自然远不是贺中坜与枯木两人能够相提并论的,加上手中几乎无坚不摧的南横刀,很有希望能给黄衍和陶真真两人带来惊喜。

    虽然南恒多同样不通阵法,是两人眼中不折不扣的“阵盲”,但他的强横修为却能弥补稍许的不足,再说了,无论是谁摆下的这套阵法,目的无非是拦住不通阵法的高手,或者遮掩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与某人比试阵道高低,否则也不可能把阵法隐藏得如此之深。

    黄衍与陶真真两人已经认定,这套阵法是上古或者太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所以,用来藏匿或者保存一些珍贵宝物的可能性最大,说不准就是某位上古大能的仙府,若是能得到传承,那两人就真的大发了。

    南恒多自然不晓得身后的两人已经把他当成开启神秘大阵的钥匙,就等着观察他进入大阵之后所能引发的阵法变化,从而推演阵法的玄机。

    但南恒多毕竟是合体期的修真者,神识纵然不如黄衍、陶真真两人,却还没有差到离谱的程度,所以身后两人的异常动静却也心知肚明,只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反而心底还生出几分嘲讽的意思。

    南家的南横刀有多么霸道,没有人比南恒多了解得更清楚,若是修为足够的话,一刀撕裂虚空也并非不可能,自己如今不过刚刚将南横刀勉强练成罢了,但一刀横斩,他不相信还有什么样的阵法能够安然无恙,要说他是隔着一套大阵将紫荆刺一刀斩灭,而大阵还安然无恙,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因此,南恒多这次走得非常坦然,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戒备。

    毕竟只有百余丈的距离,不要说神识探查了,一眼望过去,还有什么能挡得住合体期修真者的查探?

    约莫前行了十多步的样子,也就是先前贺中枥差不多的距离,南恒多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这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没等南恒多反应过来,脚下便非常突兀的一软,好似一脚踏空,身子顿时往前一扑,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待南恒多回过神,却惊骇的看到脚下窜出一条紫红色的藤根,闪电一般朝自己的腿上缠过来,不是刚刚被自己一刀斩灭的紫荆刺又是什么?

    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南恒多下意识的就是一刀斩出,此时身体的反应已经超过了大脑,南横刀顿时**出一道赤红色的焰光,将地底窜出来的紫荆刺藤根给截成了粉末。

    还没有等他松口气,背后又是两根紫荆刺的藤条缠了过来,先前紫荆刺吞噬夜枭的情景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加上陶真真说过此物的邪异之处,此时居然全都涌入脑海,南恒多顾不得思考是怎么回事,只是将南横刀挥开,恍若被刀光裹住了一般,这才把背后突袭的藤条斩断。

    脚底下此时却紧接着莫名其妙的一阵发麻,南恒多低头一看,只见数条紫荆刺的藤根已经从地下窜上来,将自己的双腿缠住,两只脚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的消散,就在他一低头的瞬间,膝盖以下的小腿和双脚就被吞噬了个干净,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的。

    南恒多除了酸麻之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但看到的情形却让他亡混皆冒,以这样的吞噬速度,只须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可能就只剩下脑壳了。

    到了这步境地,合体期修真者的雍容气度早已不知抛到那个犄角旮旯了,连手里的南横刀什么时候仍掉的都不知道,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凄厉惨嚎,便失去了知觉。

    一直关注着南恒多的黄衍和陶真真两人,此时看到的情形却又与南恒多身临其境的感受完全不同。

    在黄衍与陶真真的眼中,并无紫荆刺什么事儿,两人看到的是,南恒多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用南横刀胡乱比划,还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然后便疯癫了似的大喊大叫,跟贺中枥当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但相较于贺中枥来说,南恒多这位合体期高手坚持的时间更短,才一两个呼吸的工夫便消散了。

    与贺中枥那时的情形一般,两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察觉到有天地元气波动的情形。

    如此这般诡异的情形,黄衍和陶真真可有些犯傻了,黄衍抿了抿嘴唇,干涩的道:“你怎么看?”

    陶真真皱眉沉思了片晌,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