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会慷他人之概的,站那光说腰不疼。

    柳羡岚看得分明,明明柳羡鱼的丫鬟救的人,之后陈妙嫣才动,但吸取到跟柳羡鱼说话的教训,柳羡岚抿紧嘴不敢说真话。

    看柳羡岚拧巴的小表情,陈妙嫣轻笑一声,就此转道去老夫人的院子:“既然妹妹不与我同心就算了,难为我一心为你着想,还怕柳羡鱼欺辱了你,晚上外祖母要打边炉,你可别忘。”

    柳羡岚:“……”

    她叹口气,看陈妙嫣高挑的身影袅娜远去,问婢女:“敏秀,今日她能阴阳怪气柳羡鱼,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敏秀吓到了,赶忙安慰她:“小姐您别这么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和三小姐不一样,有夫人给您撑腰呢!”

    “那我就太谢谢她了。”柳羡岚头痛欲裂,或许是书一读多脑子想法更多,她不赞同吴氏对柳羡鱼面慈心苦,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祖母总喜欢针对三姐,对十几岁的小姑娘丑态尽出,好歹是长辈,怎么也不觉得臊。

    一路沉默进了吴氏的桐华院,吴氏照例又问她的行程,听给陈妙嫣的东西都备齐后稍稍展眉,又听她说在霍弋马下救人,吴氏顿时横眉竖目。

    “她怎么又去惹事了!”

    柳羡岚小心道:“母亲,真的要去道歉吗?”

    吴氏反问:“为什么不去,你看你嫣表姐落落大方,还能给人拿主意,你好好学着点!”

    柳羡岚忍不住道:“可是他先当街纵马险些伤人,三姐姐什么都没做错,还帮那妇人救了孩子。”

    吴氏:“……”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顶嘴的女儿,“可霍家权势滔天,霍家公子怎么会错,要不是三姑娘出手救了那平民百姓,怎么会给柳家惹祸上身?”

    柳羡岚干脆没话说了。

    吴氏对自己的傻女儿简直痛心疾首:“你知道你做工部侍郎的外祖为何要你多读书少说话吗?我柳家的女儿凭巨富家财,压根不用读书。”

    柳羡岚低头捏紧手帕,还是恭敬道:“母亲,您提过很多回,我记得外祖父说众生脑髓,造化威权。得之者生,排金门,入紫闼……才人金尽,杜子美空叹一文钱……”

    吴氏不耐烦地打断她:“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你少跟那搅家精来来去去,就坐在你的怀彤院里读书练字,等你爹回来,娘就带你出去走动把你记在公主侍读的名录上,莫要让你表姐把你比了下去!”

    柳羡岚一点都不想听吴氏唠叨,整日要她用功读书,却只把读书当做权势的垫脚石,小小一个柳宅后院就是这般污浊,更何况等级森严的后宫。

    柳羡岚很有自知之明地想,如果她是哪宫尊贵的娘娘,得知陪自家珠玉堆砌长大的小公主要去读书,日日受累,陪读还是个皇商家的女儿,一股子铜臭气定会带歪她的小公主,用脚趾头想就是拿钱塞进来的,哪能对她有好颜色?

    柳羡岚思维继续发散,想着她被被诸位贵女嘲讽,灰头土脸赶出皇宫,又被她娘教训地连脸色都不敢有,柳羡岚越想越不得劲,眼前忽然闪过柳羡鱼那张嚣张的脸,她那人刁钻护短,肯定会替自己出头,骂那些贵女狗屁倒灶,回头还能,,柳羡岚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吴氏正训的起劲,冷不丁听柳羡岚一声笑,当即就垮下脸:“做了错事你还能笑出声,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你还不服气,莫不是皮痒了!”怒气冲冲对身后的嬷嬷道,“吴妈,拿我戒尺来!”

    柳羡岚:“!”

    “!娘不是您想得那样,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