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清醒一点(1/2)
将桃核随地乱扔，柳羡鱼记起她还在老虔婆的糕点里吐了口水，一想到陈妙嫣吃她的口巴子，柳羡鱼就乐不可支。
亥时，敦乐堂。
宴罢，吴氏一干人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屋里只剩下陈妙嫣一个小辈，柳老夫人极宠她，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是住在敦乐堂的暖阁里，老夫人对她有求必应，俨然是柳府大半个主子。
侍候柳老夫人洗漱完毕，陈妙嫣坐在榻前，拈起果脯亲昵地喂给柳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对三妹也太过严厉了，她还小不懂事，顶撞我也是无心之失，看在嫣儿的面子上，把三妹妹给放出来吧。”
柳老夫人还笑呵呵的脸骤然冷下来：“乖囡囡，你莫要再提她，那野丫头有娘生没娘管，一身刁钻习气早就养废了，日后连说亲都难，哪能比得上你，你也别总让着她，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会长记性的！”
陈妙嫣甜软一笑，脑袋埋进柳老夫人怀里：“外祖母说得对，三妹妹是该吃些苦，方能成为人上人，嫣儿明白外祖母的苦心了。”
柳老夫人慈祥地轻抚她的发顶，又拈起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嘴角一撇：“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糕点都受潮了也不知道换。”
陈妙嫣也拿起一块尝了尝：“是有些潮了，大抵是下过雨的缘故，外祖母牙口不好，少吃些甜食把。”
“还是囡囡心疼老身。”柳老夫人也就随口一说，又道，“赶明儿你舅妈带你去烧香，回来了去珑绣街看看，那街地段好的铺子都是咱家的，你把王管事的带上，他是唐嬷嬷的内侄子，人啊还是可靠的，让他带着你去看账目，挑个轻松又赚钱的铺子玩儿。”
“明儿烧香回来也不急着回，你先瞅瞅铺子去，喜欢就挑两个，囡囡看好了铺子，外祖母就把房契给你拿着。”
陈妙嫣掩下心底的欢喜，撒娇道：“还是外祖母宠我，嫣儿没学过做买卖，就替外祖母管两天铺子，管的不好外祖母收回去就好啦。”
柳老夫人笑骂道：“怎么行，可不能叫我柳家的表姑娘受委屈。”
子时，昌平坊一户独门小院。
将纸条放入鸽子腿上的信管里，姜荣抬手放飞鸽子，盯着鸽子平稳地消失在夜色里才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回房，屋上忽然传来碎瓦摔落的声音，姜荣顿时警觉地抬头，唯恐鸽子遭殃，即刻架上□□攀到房顶，却只见夜色空空，桃枝微颤，还有几声细软的猫呜声。
不是寻常夜猫发|情的刺耳叫声，那猫儿的叫声细软慵懒，姜荣忽然就想起他这几日喂过的雪白狮子猫，柳三小姐抱走的梨花白，他循着猫叫过去，清净的月光下，檐角静静躺着一只荷包。
那荷包是柳羡鱼今日逛街的时候买的，宝蓝色作底，银线绣了云纹，雅致得体，她见街上许多十四五的小公子佩戴这种式样的荷包，也跟风买了一只，今晚刚巧派上用场，也不担心姜荣会从其上看出端倪。
姜荣蹙眉，用帕子挑剔地托起荷包，布面和纸笺的触感令他心神一震，仔细回想接头的人，亦或是六皇子并没告诉他有改换过传信的方式，难道……莫不是……
姜荣按捺住不安，迅速回屋熄灯，接着清冷的月光小心打开锦囊。
“四皇子，瑞鹤仙阁三层枫阁，秋闱选秀，霍氏女入宫，状元为霍相门生，意选宜阳公主驸马为庐陵叶家叶道源，礼部尚书之子赵奇致。”
屋檐的瓦缝里的积雨滴在纸上，字迹悄然模糊，姜荣眸光晦暗不明，手指不自觉捏紧。
他很清楚这纸笺所说是今日霍弋与四皇子的谈话内容，除了他，还有其他人也盯着霍家？如果这纸笺所言为真，送信之人既想引起他的注意，却又神龙不见尾，目的甚大，也很可能知晓他的身份。
在黑暗中沉思良久，当年功臣谋反的冤者几乎只剩他一人，救他逃出生天之后，父亲的故交便带着他隐居深山，所幸他长得像母亲，与父亲老靖山侯面容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十五岁他才重回京城，如今也不过二年光景，应是无人认出他的。
他一介布衣，除了血海深仇，身上能有什么值得对方想要的？
亥时，敦乐堂。
宴罢，吴氏一干人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屋里只剩下陈妙嫣一个小辈，柳老夫人极宠她，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是住在敦乐堂的暖阁里，老夫人对她有求必应，俨然是柳府大半个主子。
侍候柳老夫人洗漱完毕，陈妙嫣坐在榻前，拈起果脯亲昵地喂给柳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对三妹也太过严厉了，她还小不懂事，顶撞我也是无心之失，看在嫣儿的面子上，把三妹妹给放出来吧。”
柳老夫人还笑呵呵的脸骤然冷下来：“乖囡囡，你莫要再提她，那野丫头有娘生没娘管，一身刁钻习气早就养废了，日后连说亲都难，哪能比得上你，你也别总让着她，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会长记性的！”
陈妙嫣甜软一笑，脑袋埋进柳老夫人怀里：“外祖母说得对，三妹妹是该吃些苦，方能成为人上人，嫣儿明白外祖母的苦心了。”
柳老夫人慈祥地轻抚她的发顶，又拈起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嘴角一撇：“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糕点都受潮了也不知道换。”
陈妙嫣也拿起一块尝了尝：“是有些潮了，大抵是下过雨的缘故，外祖母牙口不好，少吃些甜食把。”
“还是囡囡心疼老身。”柳老夫人也就随口一说，又道，“赶明儿你舅妈带你去烧香，回来了去珑绣街看看，那街地段好的铺子都是咱家的，你把王管事的带上，他是唐嬷嬷的内侄子，人啊还是可靠的，让他带着你去看账目，挑个轻松又赚钱的铺子玩儿。”
“明儿烧香回来也不急着回，你先瞅瞅铺子去，喜欢就挑两个，囡囡看好了铺子，外祖母就把房契给你拿着。”
陈妙嫣掩下心底的欢喜，撒娇道：“还是外祖母宠我，嫣儿没学过做买卖，就替外祖母管两天铺子，管的不好外祖母收回去就好啦。”
柳老夫人笑骂道：“怎么行，可不能叫我柳家的表姑娘受委屈。”
子时，昌平坊一户独门小院。
将纸条放入鸽子腿上的信管里，姜荣抬手放飞鸽子，盯着鸽子平稳地消失在夜色里才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回房，屋上忽然传来碎瓦摔落的声音，姜荣顿时警觉地抬头，唯恐鸽子遭殃，即刻架上□□攀到房顶，却只见夜色空空，桃枝微颤，还有几声细软的猫呜声。
不是寻常夜猫发|情的刺耳叫声，那猫儿的叫声细软慵懒，姜荣忽然就想起他这几日喂过的雪白狮子猫，柳三小姐抱走的梨花白，他循着猫叫过去，清净的月光下，檐角静静躺着一只荷包。
那荷包是柳羡鱼今日逛街的时候买的，宝蓝色作底，银线绣了云纹，雅致得体，她见街上许多十四五的小公子佩戴这种式样的荷包，也跟风买了一只，今晚刚巧派上用场，也不担心姜荣会从其上看出端倪。
姜荣蹙眉，用帕子挑剔地托起荷包，布面和纸笺的触感令他心神一震，仔细回想接头的人，亦或是六皇子并没告诉他有改换过传信的方式，难道……莫不是……
姜荣按捺住不安，迅速回屋熄灯，接着清冷的月光小心打开锦囊。
“四皇子，瑞鹤仙阁三层枫阁，秋闱选秀，霍氏女入宫，状元为霍相门生，意选宜阳公主驸马为庐陵叶家叶道源，礼部尚书之子赵奇致。”
屋檐的瓦缝里的积雨滴在纸上，字迹悄然模糊，姜荣眸光晦暗不明，手指不自觉捏紧。
他很清楚这纸笺所说是今日霍弋与四皇子的谈话内容，除了他，还有其他人也盯着霍家？如果这纸笺所言为真，送信之人既想引起他的注意，却又神龙不见尾，目的甚大，也很可能知晓他的身份。
在黑暗中沉思良久，当年功臣谋反的冤者几乎只剩他一人，救他逃出生天之后，父亲的故交便带着他隐居深山，所幸他长得像母亲，与父亲老靖山侯面容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十五岁他才重回京城，如今也不过二年光景，应是无人认出他的。
他一介布衣，除了血海深仇，身上能有什么值得对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