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看起来都有一米九的大汉将茶几撞掉了一个角,眼白一露,昏了过去。其他人顿时色变,更加严肃起来。

    叶沉鱼看了他们一眼,当着这群人的面将昏迷的人拎了起来,并且跟拎小鸡仔一样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地砸了过去。

    片刻之后,祁家的客厅里就躺了一群昏迷的人。

    只负责注射镇定剂的护士脸都白了,求助地看向了被祁景涣请来的主任。

    主任显然也没见过这个架势,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祁景涣:“……尊夫人看起来练过,我们是不是叫警察比较好?”

    他们是来接收病人的,不是来挨打的。

    叶沉鱼好心提醒他们:“我刚从警察局出来。”

    “你们不是有麻醉剂吗?”祁景涣显然更怕叶沉鱼,“给她打一针,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她老老实实跟你们去医院,这辈子别放出来!”

    “这……”主任皱了皱眉,发觉事情不太对。

    “这个东西吗?”叶沉鱼手腕一转,抓住了灌满镇定剂的注射器。

    护士不知道注射器怎么就脱了手,赶忙去追。

    叶沉鱼却已经站在了祁景涣的身边,一把按住了后退的轮椅。

    “你想干什么?”祁景涣怒喝了一声,然而轮椅纹丝不动。他表情狰狞,却不过是色厉内荏。

    究竟是为什么?祁景涣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很好。他是祁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接手祁氏之后无往不利,所有人都赞誉他。

    他是天之骄子,即便在感情上有些许挫折,他也知道虞涵雅终究还是会再来找他的。叶沉鱼不过是他用来给虞涵雅施压的替身。

    只是个替身!

    他现在应该胸有成竹地在祁氏大楼内,对着商业版图挥斥方遒,而不是在这里被一个养在中产家庭的可笑女人压在轮椅上。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祁景涣双目通红,破碎的记忆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有的画面是虞涵雅对他表明心意,有的画面是叶沉鱼暗自哭泣,有的画面是他将边家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边明轩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般苟延残喘。

    还有一些奇异的画面穿插在其中,比如因为他选择了虞涵雅,叶沉鱼在混乱中被打断了一条腿;虞涵雅病重,他要求叶沉鱼捐献脏器,条件是祁夫人的位置永远留给她;在精神病院里,他站在病床旁,难得温柔地对待病床上的女人,那个女人长着和叶沉鱼一模一样的脸……

    混乱的记忆在祁景涣脑海里不断变幻,以至于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红色。

    叶沉鱼对此毫不知情,她研究了一下注射剂,发现自己似乎没见过人用,也不知道该扎在哪里,干脆把注射器丢了。

    祁景涣拼命晃着脑袋,目眦欲裂,大声咆哮:“应该是这样才对,你应该在精神病院里……”

    一声闷响,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叶沉鱼放下用来物理麻醉的手刀,十分肯定地说道:“应该是你在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