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涵雅含泪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虞夫人最是疼爱她,一见她白嫩的额头多了好几道擦伤,心疼的不行:“你妹妹好心劝你,你还动起手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白眼狼!”窺

    虞涵雅暗自勾了勾唇,很多时候手段俗套没关系,关键要看谁会相信。一如在两年前,她将叶沉鱼推下楼,却没有相信她一样。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敢说真话吗?

    祁嘉行僵立在楼梯口,眼神空洞,唇色苍白。没有,没有推,但是……他嗫嚅地动了动嘴唇:“我……”

    叶沉鱼没有理这群叽叽喳喳的人,她一直在看着祁嘉行,在祁嘉行开口的一瞬间,她忽然转身下楼。

    叶沉鱼快步走到虞涵雅身旁,在虞夫人的惊叫声中将虞涵雅从地上拖了起来,一路拖到了楼梯的最上方。虞涵雅半个身子都在陡峭的楼梯上滚动,她同样尖叫了一声,拼命地挣扎,原本的悲戚与柔弱变成了恐惧的狰狞。

    叶沉鱼在楼梯的最高处停住,将虞涵雅往上拎了拎,认真道:“不是我推的,如果是我推的话……”

    祁景涣皱了皱眉,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她松开手,抬脚将虞涵雅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叶沉鱼目送虞涵雅滚到一楼,随后平静抬眸,语气淡淡:“如果是我推的话,她至少要骨折三处。”少一处,都是她的失误。窺

    说罢,她将吵闹的人群扔在楼下,对呆呆站在原地的祁嘉行伸出手:“走了。”

    祁嘉行急切地抓住了那只骨节修长的手,茫然地跟着叶沉鱼走了几步:“我们要去哪里?”

    “去上完你今天的课。”叶沉鱼清楚地记得任务目标原本的上课时间。

    一楼的呼叫和吵闹不时传来,祁嘉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叶沉鱼:“爸爸呢?”

    “不用管他。”叶沉鱼郑重地嘱咐道,“他脑子有病,少和他说话。”要是跟

    祁嘉行:“啊?”

    一直安静如鸡的系统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能被叶沉鱼评价脑子有病,也是一种本事。不过,从已知的世界线来看,叶沉鱼的逻辑是错的,结果却意外地正确。

    一楼此时异常混乱,虞先生怒不可遏,虞夫人一边哭一边叫人。几个佣人联系急救却不敢动手挪动虞涵雅,叶沉鱼说了实话,虞涵雅大腿骨折,肋骨也断了两处。随意挪动的话,有将断掉的肋骨插进内脏的风险。至于虞涵雅本人,早就昏了过去。

    楼梯也就三米高,还用旋转做了缓和,虞涵雅滚下来也不至于摔成这样。她身上的伤与其说是摔的,不如说是叶沉鱼踹的。

    母子两人的身影从走廊上消失后,祁景涣收回了错愕的目光。他和虞氏夫妇不一样,不至于因为虞涵雅心急则乱。

    叶沉鱼那天让他们二选一出来一个去死,撕破了两人之间虚假的温情。之后虞涵雅追去医院照顾他,用尽借口解释,但裂痕一旦在了,就难以弥补。

    不过看着虞涵雅狼狈地躺在地上,祁景涣于心不忍,当即给钱阳打电话让他尽快联系私人医院。

    交代完钱阳之后,祁景涣低声问道:“重新查查叶沉鱼在叶家的生活,以及近半年的行踪。”

    叶沉鱼这些天行事肆无忌惮,一定有她的倚仗,他要把这个倚仗找出来。窺

    还有就是,她既然敢将虞涵雅踹成这样,没有必要不敢承认推了虞涵雅。如果不是叶沉鱼退的,那么虞涵雅为什么要问祁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