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胆战心惊地齐齐保持安静了好一会儿,有人尝试着开口:“这里……”

    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背对着的那座大厦的感应门,突然缓缓地自动开启,而大概是由于年久失修,还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啊啊啊——”离感应门最近的白领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尖叫不止。

    “叫什么叫!”邻近的一个身形高大的胡须男不耐烦地转身,想要训斥一番白领女人,但他在直面那扇莫名开启的感应门的瞬间,也是一震。

    此时的感应门已经完全被打开了,但开启与否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厦内里是毫无生机的黝黑死寂,好似能吞噬一切,外界的光丝毫照不进去,仅在门口徘徊不定,像是同样畏惧其中的那一片黑暗。

    在场无人敢动弹,白领女人的尖叫声在力竭之后,亦渐渐平息。

    而被眼镜男认定为“可惜了”之一的温泠只是伸手拢了拢头上兜帽,让自己的面容被遮掩得更加严实。

    “各位,”眼镜男呼出口气,高举左手,试图重新引起众人注意,“首先我们来确认一下,我们在穿过黑雾前,都是莫名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上,然后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只能走向这片黑雾,对吧。”

    眼镜男的语气镇定,语速不徐不疾,听上去相当值得信赖。

    “……嗯。”

    “是啊是啊。”

    在场众人陆陆续续应和着。

    “那这、这又是什么地方?”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的白领女人满眼茫然。

    “……这具体是个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被这么一打断,他勉强能说是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之色,加快了语速,“但名字应该就是我们刚穿过黑雾时会听见的那样,魇梦域。”

    “从你们来时就能察觉到一些情况了吧,鬼打墙一般的神秘空间,还有这些诡异的黑雾……总之,这绝不是什么能用科学或者唯物主义解释的地方。”

    “就,就像那道声音说的那样吧,‘做个好梦’,梦里什么都能发生。”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突然插话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眼镜男嗤笑了声,“但这不是演戏,不是游戏,不是恶作剧,也不是做梦,所有人都可能会受伤、会死,我没有在跟你们开玩笑,这是关乎性命的事。”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们目前要做的事唯一一件事,就是在这个地方——”眼镜男倏地半转身,左手指向身后,“这座大厦,努力活过接下来的七天。”

    男人的几句话重重地敲击在众人心上,带来一阵后知后觉的寒意。

    “那么七天后呢?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训斥过白领女的胡须男并未把眼镜男的话完全放在心上,他只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七天后,”闻言,眼镜男微微偏头,镜片上折射出的光遮蔽了他的眼神,“如果能够活下来,我们七天后就会回到进入黑雾前的那片空地上,等待下一次黑雾形成。”

    “不能出去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英男眉头紧锁。

    “也许吧,”眼镜男耸耸肩,“至少我并不清楚怎么出去。哦对了,你们也别急着怀疑我的身份,我只是上一轮唯一的幸存者罢了,并不清楚太多消息,信不信都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