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差点撞墙,被人及时挡住。段弋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哥哥不要怕,不过几只老鼠而已,赶走就是,伤害不了人。”

    他前一句说得轻描淡写的,但下一句就让宋清里崩溃了:“不过只有老鼠也就罢了。嘶……只是这地窖多年未用,阴冷潮湿,怕的是毒虫增长。那玩意咬上一口,人都要没。”

    宋清里声音都颤抖了:“毒……毒虫?”

    段弋用手指了指他身后:“其实你刚刚靠的那面墙缝里就有很多千足虫在爬行,我方才就在你身上抓到了一只,不过没告诉,怕你害怕。”

    “啊啊啊!!”

    宋清里疯狂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把衣服扯得凌乱不已,最后跟只无头苍蝇似的,一头撞进了段弋的怀中。

    段弋微笑道:“原来哥哥你这么怕虫子啊?”

    宋清里在这个世界上最恶心两样东西。

    沈惊鸿和蛇虫鼠蚁。

    撇开沈惊鸿不说,他光是听虫子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都窒息,若是虫子爬到他身上,那他可以原地精神崩溃。

    宋清里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段……段郎……你……你先帮我看看……我身上可……可有虫?”

    段弋一愣:“你叫我什么?”

    宋清里:“别废话,快看看。”

    段弋低笑一声:“好,我帮你看看。”

    他把宋清里搂入怀里,装模作样的给他搜寻起虫子来,“唉唉别动……有呢。就在这,你要动了它就往你衣服里钻了。”

    宋清里:“快……拿……拿走。”

    段弋:“那哥哥抱紧我些,”

    宋清里听话的抱紧他,在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全然忘记了自己以前最厌恶的就是和别人接触。

    宋清里的发丝无意间滑过段弋的鼻尖,带来一阵微香,段弋忍不住感叹一句:“哥哥身上真香。用的是什么香薰?”

    宋清里:“你先认真抓虫,别说别的。”

    “嗯。”他在黑暗中微笑:“都听你的。”

    地窖慢慢安静下来,安静得厉害,仔细能听到五毒之物爬行的声音,嘶嘶嘶……还有一阵微妙的心跳声。

    随着周围越来越安静,那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快如鼓点,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