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爷的反应让良玉十分惊讶,托月却心知肚明,遇到奇难杂症医者会魔怔,医者从不把病人当人对待。

    所谓死马当活马医,就是把还没死的病人当成死马医治,他们不会在乎病人会不会痛,甚至不会在乎病人在经历无数次试药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他们要只是医治的过程。

    冰儿精通医术,自然猜到一两分,应老爷又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自然对药王谷的作风有所了解。

    “爹说不见,女儿便不见。”

    托月含笑回答道:“女儿也觉得,没有人可以医治女儿。”

    看着应老爷隐藏在愤怒后纠结,托月安慰道:“这样也挺好的,最少没人敢伤害女儿。女儿还感觉到,已经跟体内的毒达成共识,我们相互成就包容彼此,或许女儿不能像正常人般生活,却未必会是短命鬼。”

    “无论世道怎么变,哪怕有一天父亲和兄长们都没有官职,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数年的相处后,托月渐渐忘记了、放弃了苏润,把苏润溶进应托月的灵魂,真正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再也无法把自已当旁观者,冷漠地对待这个家族兴衰存亡。

    “好。”

    应老爷笑意淡淡。

    女儿的乖巧顺从,总是让他感到心痛。

    当他野心勃勃时,女儿会毫无条件地支持,甚至把自已推到风口浪尖上。

    当他有了退隐田野之意,女儿还是毫不犹豫与他共进退,从来没有一丝丝抱怨,求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

    “你要是研究出结果,爹让你兄长陪你去一趟鹿县。”若有办法让女儿不受伤害,他为什么不全力支持。

    “谢谢爹爹。”

    翌日不到晌午,托月拒绝为研究蛊虫解药,提供血液的事情就全遍天。

    只是原话被应老他修改过:坊间流言肆起,九姑娘不忍父兄被诽谤中伤,善意被扭曲,决意自今日起,不再为商神医提供血液,继续研究清除毒蛊的解药。

    皇城的百姓们得知后瞬间砸开锅,没有解药清除毒蛊,他们终有一日为其所害,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坊间传言很快传达圣听,朝堂上气氛们也十分严肃,上面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大臣们除了必要的事情上前回话,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朝会快结束时,上面的男人终于发言:

    勒令顺天府两天查明谣言来源,凡造谣者不管身份地位一律严惩,并言忘恩负义之辈足以祸国论之。

    大臣们顿时被皇上的言论吓住,“足以祸国论之”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不过仔细一想,若任由诽谤的流言继续放大传播的话,确实是会误国祸国。

    顺天府办事也十分麻利,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摸清楚来源,连信息把名单连同证人证词,封存好一起送进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