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中,她早已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千遍万遍。

    她越是用心地去感受他给予的温柔,心中的痛便无可释然地蔓延开來。

    眼底的悲伤可以在闭眼的一瞬,轻而易举地掩饰而过。

    她想笑,用惯用的淡然來面对他,但是此时她才发现,原來她的笑容越发盈然,那种近乎悲凉的感觉只在顷刻间便将她的心占据,将她逼向绝境,心间的悲伤亦将她包围得无所遁形

    不觉间,眼角的湿润不知何时凝成了水滴落在了唇角,苦涩的滋味缓缓地流入他与她的唇间。

    凤眸缓缓睁开,眸间的沉色任人望不见一丝情绪。

    兴许是太过复杂,亦或者是他此时也茫然无措

    “哭了么”他喘息着停了下來,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眼角,贴近了薄唇,轻吻落在女子微红的脸颊,轻轻舔拭去那眼角的晶莹,动作是万般的轻柔,转而覆上她的耳畔,轻声道:“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闭上眼睛,捂上耳朵,无论如何,沒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本王的决定”此言是他对她而说,亦是他的决心。

    天似乎越來越冷,这一年的冬天似乎來的异常的早

    对于地处西泠边境的益州百姓來说,这一年的冬天,來得早,却有着誓不过去的架势。

    南国的军队入侵益州城边的村庄,强掳烧杀,无恶不作,纵使守着这益州峄城关的是被称是西泠第一将军的慕容与,关外的百姓依旧难逃家园被毁,妻离子散的命运。

    暮璟宮内,南宫洛璟身着一身蓝袄雪衣端坐在桌前,美目有意无意地瞥过手中拿着的那封不知被她揉捏过多少回的纸,眸色里有着几分犹豫。

    “王后,这是”站在一旁的燕儿望着主子脸上的犹豫不决,有些担忧地问道,这封信不知是何时出现在那梳妆台上,也不知是何人将它放在上面,发现之时,她便将这信呈给南宫洛璟。

    不知信里写了些什么只知,她的主子在看过之后,眉间的愁云只增不减,眸中更是辨不清的凝重之色。

    南宫洛璟沒有回答燕儿的问題,只是走近置于墙角的火盆,将那信置于火盆之内,顷刻间,火焰燃起,那张白色的纸边上便被火熏得黑了,沒一会儿,便被火焰慢慢吞噬。

    南宫洛璟亲眼凝着那纸化为灰烬后才转过身朝着那软塌而去,面色凝重却只字未言。

    燕儿伴在她的身侧,纵使是担忧却也无能为力,而心中却也挣扎,是否应该马上去禀报王上

    王上吩咐过,有任何事情都要先行禀告他,让王上定夺一切,可是何曾想过,递这封信的人如此神通广大,竟躲过了王上安插在暮璟宮内众多暗卫的耳目,也怪她太过大意,竟沒发现梳妆台上多了这样的一封匿名信。

    “燕儿”轻唤声响起,燕儿拉回了神,望着软塌上闭眸的女子,微微躬了身候在女子的身侧,等待她的吩咐。

    软塌上的人睁开了眸,坐起身子,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盆里的星火,少时,南宫洛璟才缓缓说道:“替本宫准备一套便装,本宫要出宫”

    语音刚落下,燕儿的心“咯噔”一下忽地失了心律,呆愣了一下,便慌忙转身去准备,还未迈出几步,便身后的声音传來:“小心行事,不要让王上知道”

    “是”燕儿恭敬地行了礼退下,眸间不知所措的挣扎,让她心神难以安宁。

    隔了一炷香之后,王宫通往西门的长廊上多了一抹纤细的身影,青衣着身,淡妆而抹,女子微微束起的长发,干练地垂落在身后,随着女子的行走甚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