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气温陡然降至冰点。

    “及岩……”喊出名字,再也接不下去。

    你恨我吗?

    答案几乎是全然肯定的。

    被当作玩物一般肆意凌|辱、践踏,岂有不恨的道理?

    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对宋遇做的每件事,像坚硬的砖石,一块一块垒成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高墙。

    长期饮食不规律的胃抽搐不止,混合着心口处的刺痛,分不清到底哪个位置更疼。

    宋遇冷眼看了几秒,稍稍偏过脑袋,用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的语气问:“严总不吃饭吗?”

    严绪仿佛没听见,一径的望进他双眼:“你如果恨我,可以……”

    “我不知道严总在说什么。”宋遇气定神闲如冬日暖阳中品茶,脸上还挂着闲适的笑,眼见严绪面色苍白的程度又深了几分。

    严绪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后背发凉:“你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每一次的否认都在严绪本就沉重难负的心上加上一块大石,宋遇越是如此,严绪越是难以自持,没头没脑的晃动脑袋,像是赶走脑海中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你就是他,你就是,宋遇,别骗我,你就是他。”

    严绪的模样像是被封闭五感,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眼睛红了又红,面色一白再白,始终盯住某一位置,连眨眼都是小心翼翼的加快速度,生怕一个不留意,眼前之人就飞走了。

    “我真的不懂您的意思。”

    宋遇往旁边移动两步坐回椅子,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好歹是他爸做的菜,不能浪费。

    严绪追随着,不愿错过一分一毫,贪婪的攫取着独属他的每个微表情。

    一个旁若无人,一个目不转睛。

    谁都知道另一个人在做什么,可谁都没有看先开口。

    吃到一半,两道不同的手机铃声前后脚响起。

    “我去洗手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