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懂。

    最重要的人可能出事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难受。

    他的吻都带着愧疚。

    让她心疼。

    更让她心疼的,是他在吻她的时候,睡着了。

    心头似有东西轻轻揪扯,疼痛钝钝的,又让她觉着有些好笑。

    累成这样,他居然还能撑着跟她发药包。

    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了。

    一身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路上,他怕是没能好好合眼吧。

    从发出洪汛,到洪水爆发,再到他们被接下山,也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

    杏花村到京城的密报,最少也需要十天,剩下也不足半个月,他到底是怎么赶过来的。

    支撑着男子,将他心翼翼放到床上,为他除去鞋子,拉上薄被盖好。

    柳玉笙没有离开,坐在床畔细细打量陷入昏睡的男子。

    他这个样子其实有些颓废。

    眼底下一片浓重的青黑色,眼睛布满了血丝,下巴还冒出了一层青色胡渣子。

    可是在她眼里,却觉帅极了。

    唯有他能带给她那样的幸福感,让她觉得可靠,让她觉出安定。

    他是丢下了京城所有事务,为她赶来的。

    所以有时候,他也像个傻瓜。

    那么精明的脑子,遇上她的事,也会慌乱,会不自信。

    俯身在男子眼帘上轻吻,柳玉笙笑的无声。

    若说傻,其实她也一样。

    只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