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峙礼貌地叫了声“伯父”。

    方父倒是应了声,让俩人进门,之后悄悄地问方逢至,“你和小付......”

    “离婚了。”

    “啊?”过年的时候俩人不是还一起回来吗,“是出什么矛盾吗?”

    方逢至点点头,“我们不太合适......”

    方父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年他亏欠方逢至太多,就连方逢至的婚姻也是因为需要钱才开始的,他并不好问太多。

    闵峙听方逢至说方父喜欢喝酒,就带了几瓶过来。

    喝酒是方逢至父亲最大爱好之一,这几年倒是很少喝了,他一看这酒就知道价格不菲,吃了顿饭和闵峙熟络之后硬拉着闵峙在那里喝。之前方逢至和付柏启好的时候,他只是在婚礼上见过一面,付柏启无论是对他还是方逢至都极为冷淡,之后也没再见过。

    但今天来这个不一样,虽然看上去不太好惹,但很尊重他,对方逢至也好,吃饭的时候老给方逢至夹菜。即使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样,最起码愿意把表面功夫是足的,说明人家把方逢至是放在心上的。

    俩人酒过三巡,闵峙没醉,方父倒是上脸了,头也晕,把闵峙当他平时的工友那么对待,搂着闵峙的肩和他唠嗑,闵峙也没推开他,认认真真地听他说方逢至小时候,说他小时候多么听话、多么让人省心,又说他有孝心,对父母好,对家人好,偶尔露出的几句,都是方逢至孤独的童年。方逢至在一旁让他别说了,但他停不下来。

    越是听,闵峙心里就愈发不舒服,他抓着方逢至的手握在手心,沉默地听方父发泄似的说话。

    晚上他又留俩人住下来睡,闵峙其实头也有点晕,胃里难受,方逢至让他好好坐那儿休息,他先去房间里收拾。闵峙皱着眉按了了按头,闭着眼睛靠沙发上。一旁的方父突然叫他,“小闵啊。”这声音没什么醉意,闵峙清醒大半。

    “怎么了伯父?”

    方父凑近他,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你们其实在小至离婚之前就认识了吧?”他只是说认识,但却表达的是另一个意思。过了年也才几个月,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不会只认识这么久。

    闵峙顿了下,沉默了会儿,却没否认。

    方父点点头,“我们小至命不好,我们没能好好陪他,爱他,保护他,长大之后,他肩上担着担子......我们对不起他。”

    “之前那个也对他不好,我能看出来。”

    闵峙垂着眼,心里涩得喘不上气。

    他看到方父抹了把眼睛,“做这种事是不对的。”

    “但你要是能对他好,让他开心,我就不怪你们。”

    睡觉的时候两人一起挤到方逢至那张小小的床上,闵峙紧紧地抱着他,总忍不住想起方父说方逢至的童年。

    “我爸刚才跟你说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