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点点头,由小厮引着,朝罗家的后院而去。

    那里有一排下人房,罗家的下人,以及罗工头下面的手艺人都住在这里。

    苏七到的时候,大郎四人正坐在院子里面色凝重的喝酒。

    见到苏七,阿四吓得直接把酒杯打翻,“她她……她又来了。”

    大郎抬手拍了阿四一下,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还算镇定。

    他起身迎上苏七的视线,“苏姑娘,我们才在义庄分开,你怎么又来了?再这样下去,罗工头免不了对我们生出意见,你是想看着我们被赶出这门行当么?”

    苏七没说话,示意许易将木箱子放下。

    大郎几人顿时目瞪口呆,纷纷看着木箱子,身形僵硬,脸上浮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苏七这才唇角一弯,“关于这个木箱,难道你们不想解释一下么?”

    大郎难得的闭紧嘴,眸光闪烁。

    阿四忽地踉跄一步坐倒在地,他慌乱的指着木箱子,“是他们回来了……是他们来索命了。”

    “你住嘴。”初井跟明阳一把将他拽起来,快速捂住他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索命不索命的,就你胆小怕事。”

    阿四被训斥得顿时噤了声,却浑身抖得厉害。

    苏七瞅了他们一眼,最后直直的盯着大郎,“你们说过,你们亲眼目睹徐才坠崖,那这个箱子,为什么没随着他一起坠下去?”

    大郎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徐才他的腿脚不便,那日是我替他背了木箱,他出事后,木箱便被我遗弃在山上,后面再想寻也寻不到了,我不知道它怎么会落到了你的手里,徐才就是坠崖了,我们没说谎。”

    苏七冷笑一声,“我去过徐才坠落的地方,现场还有残留下来的血迹,可那些血迹散发出一股膻腥味,分明是羊血,你们倒是给我一个解释。”

    大郎嘴硬的一口把话咬死,“我不知道。”

    苏七睨着他,“你不知道?阿旺与他媳妇现在都死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大郎干脆把牙一咬,一言不发的闭紧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苏七气得心肝肺都在疼,她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还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徐才的事他们都不肯说,关于她怀疑的娄氏,他们就更不会说了。

    虽然宋慈留下来的书上有滴血验骨这种手段,用亲人的血滴到白骨之上,浸入者则为亲,反之则为不亲。

    但这件事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所以她不能靠这一点来证实藏尸案的死者是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