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轻嗤:“你觉得我回来了就是原谅你了?”

    云筹一默,是他想多了。target="_blank">"target="_blank">

    她若是那么容易就谅解和放下,当初也不至于因为要嫁给他性情大变,整整半年才慢慢卸下心防,如今他做的事情于她而言可谓触及底线,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谅解。

    她性子执拗,他是领教过的。

    云筹缄默,裴笙苦笑,丝毫不委婉的说:“云筹,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想原谅你,如果可以,我甚至想离你远远的,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脸色不好看,动了动唇想要解释是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笙微微扭头看着门口那边,侧对着他,继续淡淡的道:“我这个人,自幼便活的顺遂,所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也做不来筹划算计别人的事情,若说有,当初与你初次见面,诓你去箭阵是唯一一次,当年祖母就说我心思单纯,以后不要嫁一个城府太深的人,我不是对手,若那个人真心待我固然好,可若不是,我这一生都将活在别人的鼓掌之中,可我还是不得不嫁给了你,嫁给了一个从一开始就把我和裴家算计于鼓掌之中的男人,委实可笑至极。”

    说着,她缓缓转头看她,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自嘲。

    她言语间的讽刺,他听着格外的刺耳,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如同被刀砭针扎似的难受,他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看着裴笙,语气铿锵:“笙笙,我可以跟你保证,自此以后,我再不会骗你,也不会再算计与你,过去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

    裴笙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你的保证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云筹脸色一僵,身体也仿佛被冻住一般,动弹不得,好一会儿后,才抿紧了唇定定的看着她,眼眸紧缩,眼底氤氲着一片痛苦之色,还有不愿认命的执着。

    裴笙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语气清冷:“这世间最不能信的,就是所谓的誓言和保证,如今你我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自然可以跟我保证任何事情,可以后呢,世事多变,谁又知道你日后会不会把这些当做戏言抛之脑后呢?”

    云筹当即想都没想就说:“我不会。”

    她看他,冷淡直达眼底,话更是直白:“可是我已经不敢相信你了。”

    云筹面色寸寸破裂。

    “好了,我话已至此,到你了,你且说说,为何当初定要这么做?”

    云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怎么?事到如今了,你难道还不愿意跟我说实话?”

    云筹垂眸,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语调苦涩无奈的说:“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跟你之间,永远不可能。”

    裴笙一怔。

    云筹很坦然的看她,如实说道:“无论是从那一方面来说,我跟你都没有可能给走到一起,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是我唯一的机会,哪怕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也为此不愿再相信我,或许,我也可能永远失去你,可是我也并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考虑周全,以至于让你险些没了性命,把裴家牵扯进来。”

    裴笙惊诧默然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对我……就如此执着么?”

    云筹的眼神坚如磐石,他就这么看着她,眼底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情深,他笑着,笑容中掺杂了太多东西,犹如一个困于黑暗中的人,只能死死抓住那一抹微光的认命和无可奈何:“你说呢?我云筹这么多年从无所求,唯独你,是我一生放不下的欲念,要么有你,要么没有你,我从未想过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