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自然是不会放过郭明,吩咐楚青处置了他以及他的家人,之后又把济丰堂的所有人也一并处理了,这才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后,楚胤去了傅悦的西院,不过傅悦已经午憩了,按照姬亭的意思,她今日就已经开始调养身体,一天下来汤药不断,还要开始泡药浴,按照固定的时间休息,因为她这段时间的精力造成了阴影,每每睡得不安稳,心神不宁焦虑不安,对调养身体极其不利,所以姬亭开了方子,每日固定的时候让她喝下助眠安神的药让她睡下,睡得倒也是很平稳,呼吸绵长面容恬静,楚胤走进来坐在她边上她都毫无察觉,不再如同先前那样睡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就被惊醒。

    楚胤宁我赶着傅悦一会儿后,问守在一旁的安姑姑:“她睡了多久了?”

    安姑姑低声回话:“已经半个多时辰了,用了午膳后喝了药便睡下了,姬亭长老说这个安神药药效是一个半时辰左右,公主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才能醒来!”

    楚胤又问:“方才他们过来探脉可有说什么?”

    因为傅悦情况不太妙,姬亭和燕无筹一日早中晚都要给傅悦把脉,才能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用药,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任何差池,用的药物也要谨慎再谨慎才可,否则,一旦用药过盛或是用药不足,乱了她体内的毒,便是死路一条。

    安姑姑道:“他们只吩咐了让奴婢看好公主,说是如今天气潮湿多雨,不能让公主出去,尽量不要开窗开门,屋内要好生保暖,以免着了风寒,也不能乱吃东西,其他的并未多言!”

    楚胤点了点头,之后只是坐在傅悦旁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却没有再言语,静静地陪着她,不晓得过了多久后,他吩咐安姑姑好好看着傅悦,便起身离开。

    楚胤回了东院,去了书房,之后,从书房下了地下的密室。

    东院的地下皆是密室,楚胤从书房的入口下去,刚踏入最后一层阶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布置的如同祠堂一般的密室,靠墙的那边,摆放着一堆牌位,一层又一层整整齐齐的摆着,有大有小,此刻密室内四处摆放着高架烛台,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墙壁上亦是悬着烛台,供桌两边的长明灯亦是摇曳着一簇火苗,可见这里每日都有人前来打理,从不曾让这些灯火寂灭过。

    楚胤缓缓走上前,站在正中间,看着眼前的一堆牌位,有些眼花缭乱,他从左到右的扫了一眼后,目光落在第一排正中间并排着的最大的两个牌位上。

    —故庆王聂氏讳夙之灵位!

    —故庆王正妃燕氏之灵位!

    是了,这间由地下密室布置成的祠堂,乃是聂氏祠堂,供奉着的,乃是聂氏先祖,也就是第一代庆王开始,这百年来聂家嫡系一代又一代的人,原本这些牌位都是在庆王府祖祠供奉着的,当年庆王府被毁之一炬,宗祠也被毁了,后来战死了了一切归于平静后,上一代楚王楚翎便和楚胤一起在此重建了这个祠堂,除了尚存于世的聂禹槊之外,聂家嫡脉一支所有的人的灵位都供奉在此,和供奉楚王府的的宗祠一样,楚胤很上心,在府中的时候每日都会亲自上香,不在府中的时候,也有人每日香火不断的供着,自此已经供奉了有有十余年了,原本聂兰臻的牌位也在这里的,自从年前得知傅悦就是聂兰臻之后,楚胤就把她的牌位撤了毁了。

    立于灵位前凝望着眼前的牌位许久后,楚胤上前两步,伸手从供桌上放着的香火中取出三柱,就着旁边的烛火点燃,而后轻轻一甩灭了那一簇火苗,之后退后两步,缓缓跪在蒲团上,面色诚挚肃穆的看着聂夙的牌位,难掩眼底沉痛悲伤,而后收回目光敛眉垂眸,握着手中的香拜了三拜,之后才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之中。

    之后,行至供桌一侧,看着长明不灭的长明灯,里面的灯油已经少了许多,他神色微动,拿起一旁的油壶给长明灯加了油,又把另一边的另一盏长明灯也加了油,做完了这些后,他并未离开,而是回到蒲团上跪着,挺着腰板坚挺不拔的跪着。

    眼眸,注视着聂夙的牌位片刻后,忽而缓缓闭上。

    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楚王府和庆王府乃是百年世交,庆王聂夙和他的父王楚仲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过命的交情,不过俩人性格南辕北辙,和他父王人前人后如一的不苟言笑严肃寡淡截然不同,聂夙是个很有趣的人,在外人跟前喜怒不形于色,可在他们这些熟人面前,却是性子像火一般,开朗炽热桀骜不驯,幽默且风趣,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从来不摆长辈的架子,其实说到底,不只是大家看来,就连楚胤自己都觉得,他年少时的性格如此桀骜恣意狂妄大胆,和聂夙很像,许是因为近朱者赤吧,比起父王的严肃,他更喜欢和聂夙待着,这般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就有些像了。

    聂夙待他极好的,从小便是如此,当做儿子一般疼着,很喜爱他,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最珍爱的女儿许配给他,他年少时爱胡闹多番闯祸,父王母妃直接眼不见为净不予理会,大哥也懒得理他,只有聂夙总是给他收拾烂摊子,对他好的连聂禹槊都自叹弗如,因为聂夙待他的好,也因为从小就知道以后会和聂兰臻成亲,他对聂夙,也一向如同父亲一般敬重着,聂夙死的时候,他的悲痛不比他父王死的时候少半分,也因此,他才不惜一切代价的豁出命去杀了方拓大败北梁报仇,如今得知他的死另有隐情,竟是被如此卑污的手段谋害致死,想象着那无往不利如同战神一般的人,他从小就比敬佩父王还要敬佩的人,他最想成为的那个人,竟是这般遭人暗害,在战场上是去战斗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死去,死的如此惨烈屈辱,楚胤心头的戾气愈发的浓烈。

    ------题外话------

    咳咳,昨晚二更后三更写了一点就看电视去了,现在补上,今晚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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